的确,他并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哪怕他知道现在造成白茶她娘离开他的原因里,他应该负有很大的责任,但他还是那么理直气壮的报复在了宋王郡主身上。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一旦有外界环境促使着他发生改变,那么他身体里埋藏着的不安分很容易就被激发出来。
宋王郡主所谓的甘心下嫁,这放在一个寻常人身上,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可如果放在一个心有所属的,却并没有身份地位能够拒绝的男人身上,那只会让这个男人觉醒于对权力的渴望。
他拒绝过吗?
当然拒绝过。
然后,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他,他们说他不要不知好歹,不要故作姿态,紧接着,他的妻子那边遭受到了更大的压力,有人劝她应该识时务的知趣的离开,也有人说她这种身份能和堂堂郡主当姐妹,那是她的福气……
不错,郡主只是大胆而热烈的追求自己喜欢的人而已,她并没有伤害任何人,因为那把伤人的刀子,有数不清的人愿意替她拿在自己的手上。
郡主好吗?
当然好。
她出身高贵,长得漂亮,又读过书,习过字,是很多男人心中完美的妻子,可偏偏他还是觉得,他曾经靠着上山打猎,才凑了一笔聘礼娶回来的普通姑娘,才是他所钟意的妻子。
白茶不得不承认,听了这么一段过去,她的心里生出了波澜,但也仅有一点波澜而已,在元安帝的待人处事上,她是受益者,所以当听到那位宋王郡主,以及她孩子的死,她在惊讶过后,却并没有更多的想法。
人类本身就是一种双标的物种,如果换做她是那位郡主的孩子,她会恨元安帝的冷漠无情,可偏偏她不是。
现在想来,那个李娇娇的出现,不过也只是元安帝多年布局里的一枚棋子而已,郡主的孩子早就死了,宋王府与李太守却把这个孩子秘密保护起来,当做郡主的孩子在养,显然,这个孩子也是元安帝特意故意“送”出去的。
白茶问:“那个从小就活在谎言里的孩子,父皇最后会怎么处理?”
“茶茶可怜他?”
“只是看到他,就想起了宴大人而已。”
他失笑,“你对宴七还真是情根深种,他一个阉人,在你眼里,居然还能把百里行给比下去。”
“在父皇的眼里,我娘一个普通人,不也是连堂堂郡主都比不过吗?”
他恍然大悟,又目露欣慰,“原来如此,茶茶,你还真是像极了我,眼光就是好。”
你瞧。
他现在流露出的对女儿的疼爱之情,又哪里像是在十多年前,曾经亲手掐死过自己孩子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