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润润口,继续说。”
听书的人越来越多,听到这激动的一刻,都给齐齐喊出声,二楼有钱的包间客户,也是丢下银锭。
有群身份特殊的人,则是趁此机会,开始散播些有形言论。
“我大明的军户都是好样的!”
“陛下增加的辽饷不是在苛政,如此忠勇护卫我们的军户,怎么能不拿到足额粮饷?”
“额听说陛下增加的粮饷,都被那些大官儿过手克扣,那些总兵贪墨了。”
“你疯了?这个也能说的吗?快闭嘴。”
“难怪啊。我说怎么加不够呢,还寻思着陛下,这么说就解释的通了。”
围观的人本来就多,大家三言两语,就已经互相编织出一个巨大的贪腐网络出来。
“那个,大家不要说这些了,咱们还是继续说回卢总督。”
说书的擦擦汗。这几个负责带节奏的小弟怎么嘴不把门啊,这再说可就太露骨了,赶紧圆场。
至于他们的安全,他是一点都不担心,据他所知,周边街道都有锦衣卫,要是顺天府衙敢过来,就会马上被请走。
“咱们接着上段说。
建奴伪冒王爷多尔衮就出来劝降了,就是咱们前面提到,生食小儿心脏。
和自己老爸爷爷共用一个女人的那个,他说建奴造反的伪皇帝要重用卢总督。
卢总督面对劝降的建奴伪冒王爷,忍着伤口渗出的血水,哈哈大笑,粹了一声,
‘亦夫亦子亦孙的东西,你和你们的野真头头一样,都是野人,就你们那野人皇帝,怎么配和我大明崇祯陛下相比。’
骂的多尔衮脸色一会红一会绿,都能开染房了。
此时的卢总督,身中数箭,刀伤便身,他可是一介文臣啊诸位,你们想想朝中大臣,哪个不是颤颤巍巍的?
可我们卢总督,却手握陛下御赐的宝剑,右手握着自己的大刀,斩杀建奴数敌,全身上下皆是伤口箭矢。
建奴见劝降不成,手持长枪就向卢总督冲去,卢总督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发出吼声。
‘陛下,臣有负皇恩,未能杀光建奴,未能完成使命。
今日,将军死绥,有进无却!”
“好!好一个将军死绥,有进无却!”
“卢总督高义!文臣就该如此。”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卢总督高义,赏十两,说书的,你今天要多说几遍。”
听着下面的呼声,王道直同样面色激动,无关朝争。
从说书人口中讲出来的,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文臣,让人钦佩。
众人以为这就完了,却没想到,说书先生接下来的话,让他们直接头皮发麻。
“卢总督如此义举,陛下又怎么可能忘?卢总督战死的消息传来,整个京师,就皇宫落着雨。
陛下在雨中淋了一天,浑身湿透,皇后想给他披上衣服,都被推开。
陛下在雨中红着眼中,泪水和雨水混杂,他在为卢总督悲戚,他失去了一名好臣子,大明失去了一名保卫百姓得大将军。”
“说书的,怎么又扯到陛下身上了?还陛下哭了,天子怎么可能会哭?你一个说书的怎么来的消息。”
“你这书生怎么说话的?难道你觉得是假的不成?天子也有血肉,陛下痛失爱臣,难道还笑不成?”
“那书生诋毁陛下!陛下英明神武,岂能如此让人诋毁?
那书生,犬子就在吏部当值,你可敢留下名号?”
“这该不会是建奴的探子吧?大家想,卢总督这么好的大官,就是陛下亲自任命的阁臣。
他怀疑陛下,不就是在怀疑卢总督吗?”
人群中,一个书生因为家中教育的环境,习惯性顶一顶崇祯,没想到瞬间就被宣传部的人抓住了口舌。
他们的话术只有两套,夸和扣帽子,不解释具体问题,因为他们自己都说不明白,但跟着夸和扣帽子他们可太会了。
“诸位莫要激动,这位书生的话,老夫能够理解,毕竟老夫就是一个说书的,哪来的信息呢?
话肯定不能乱说,陛下圣明岂能诋毁?老夫今日说书的内容自然是真的,这是宫中我的侄女,一年一度回家时给我说的。”
众人暂时放过了那个书生,起哄着让说书的再讲一遍卢象升的故事。
楼上,王道直放下酒杯,望着皇宫的方向,嘴唇微动。
‘陛下,好手段啊。’
结账离开茶楼,王道直乘坐轿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