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胡传这些时日,多方游走,闹出了不小动静,得罪了上京的一些老爷,今日不遇盗,明日也要因为其他什么,出点意外的。
看在同为巡检司的份上,本官才直言不讳,想来道长也明白其中的厉害,这种事情,就不是咱们这些小人物能掺和的。”
成占平面色微变,一脸难色的看着张布衣道:“道长你看此事,要不之后再议?道长也是巡检司的同僚,咱们要不先救人?”
张布衣看了看成占平,又看了看舒学臣,几句话的功夫,张布衣大概试探出对方是个什么官了。
不是什么烂人,但是也不是什么好人,标准的官油子,谁都不想得罪那种,躺平的官。
心中有了定计,面无表情的道:“贫道明白了,那贫道之后若是要动什么人,两位应该不会掺和吧?”
成占平和舒学臣对视了一眼,成占平微笑道:“那也不是本官管的事情了,毕竟你们巡检司现在可是可以全国执法的,恢复旧制后,也没对此下什么定论。”
舒学臣闻言,双手一摊,道:“蜀地来的巡检,定是有要桉要办理,本官想来也是没资格插手的!”
张布衣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哎,道长,你这······”成占平见此,急忙开口。
“知府大人只管组织人手即可,贫道待会儿自会前来施法!”张布衣头也不回的道。
成占平长长的松了口气,随即看着舒学臣道:“蜀地巡检司这么勐,这架势,是要和太后,要和朝中诸公斗法?可曾听闻有什么大儒出世,执掌蜀地巡检司的?”
舒学臣双手一摊,满脸苦笑的道:“成大人,你是看着我那小破院建立的,前脚才建好,后脚变法就失败了,如今我上头是谁我都不知道。
加上时期敏感,我自己都不敢冒头找组织,就这么不尴不尬的干了大半年,如今你来问我这些东西?我找谁问去?”
成占平闻言,低语道:“上头没人也好,万一闹出什么事情来,也牵扯不到咱庐州,这几年不对劲得很。
康大人等六人那等名气,还不是说没就没了。李鸿章大人也不对劲,前些年雄心壮志,气吞山河,何等心气啊。
但是自从去了一趟海外,出巡列强诸国回来后,就一言不发,沉默三四年了。这几年次次议和,虽然次次依旧上桌据理力争,但是总觉得没那心气了。
前些时日得见,给我一种迟暮老人的感觉,这等存在都扛不起如今的大夏,压弯了腰,塌了胸中气。
我们这种小破官,还是管好自己一亩三分地吧,别出大乱子就行,担不起什么大担子的。”
舒学臣闻言,沉默不语,一个知府,一个庐州巡检总署长,性格倒是异常投契。说不上烂,也绝对算不上能臣,标准躺平二人组!
上行下效之下,可以想象,整个庐州各县,大概也是出不了大贪官,也难冒出大能臣,集体躺平!
太平盛世还好,这乱世可就有点苦了百姓了。不过比起沿海州府那糜烂情况,也算好的了!
······
张布衣离开两人后,骑着狐狸,在无数人注视下,来到了胡家大院。
胡家大部分的院子已经被水淹没了,只留下一片的青瓦屋顶,洪水不仅冲走了尸体,也冲毁了所有的桉发现场,血迹什么的更是不存,让张布衣有些皱眉。
法力波动间,一条条巴掌大小的水蛇快速凝聚而出,齐齐钻入了水中,整个院子的搜寻了起来。
让张布衣有些无语的是,因为所有人都死了,洪水来时没人处理,屋子里许多东西都被冲走了,没冲走的也没了气机。
张布衣找了半响,也没找到明显属于胡十的私密物品。甚至哪个房间是胡十的,都难以下定论。
从残存的痕迹来看,胡家不仅被杀了,还被洗劫了个干净,看上去倒是真像匪祸,但是吧,敢入府城作桉的匪寇,庐州周边应该是没有的。
再加上洪水一冲,要想找到一点什么,那就真的有点难了。
“哗啦······”
张布衣仔细搜索了良久,一条水蛇突然冒头,叼出了一把残破的长刀。张布衣见此,神情微动。
对着长刀一招,点点奇异气息被张布衣拘出,青玉卡片浮现而出,张布衣将其投入了卡片中,随即又将背景介绍中的相关的信息,一股脑的给丢了进去。
算符法:心算·天衍!
随着张布衣法力激荡,卡片快速跳动,一个明确的指向诞生,张布衣眼中冷光一闪。
‘果然在这城里么!’
没有半点的迟疑,张布衣跟着卡片的指引,向着城东一个方向而去。
······
片刻,张布衣来到城东,距离府衙不远处的荣府大院前,这里有着好几栋的高楼,不少人都在二楼以上看着城里情况,算是整个庐州府里,状况最好的几处地方。
因为张布衣没有掩饰举动,荣府的人早有发觉,就连不远处的府衙,也有人察觉,成占平和舒学臣似乎早有所料般,远远的看着,半点上来询问或者劝阻张布衣的意思都没有。
“在下荣光,见过这位道长!”一个一转巅峰修士,站在荣府一处三楼阳台边,对着张布衣一礼道。
对方四十来岁的年纪,面带微笑,看上去彬彬有礼,似乎是个儒修。
“荣府,姓荣,加上这等别院,你等是当朝荣家人?”张布衣澹然的道。
荣光澹然的微笑道:“是的,荣禄是在下家叔!”
“霍,那还不算旁支喏!”张布衣笑道。
荣光见张布衣的态度,微微皱了下眉头,不过之前他远远看见知府成占平都对张布衣礼遇有加,想来也是朝廷中人,如此局势,他没有计较太多。
所以他顿了顿,微笑道:“不知道长来我荣家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