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冷笑一声,一脚踹开营地大门,高高举起那斧头。
“哇呀呀呀!”
阿金如猛虎出山,不等人有半分的生息挥手就砍,一直到鲜血染透了双眼。他冲进兵长房间里的时候,那畜生还在睡觉,嘴里咕哝着梦话散发出阵阵的酒气。
胖哥儿上前去,一脚踏在床板上,一手拽起兵长的脑袋。
“咯!”
兵长赫然惊醒,刚睁开眼却感觉脖颈一凉,喉头一热。
是阿金用斧头,像杀鸡放血似的给他开了条口。
兵长想说话,张嘴却只能发出咕咚的声响,脖颈断裂处暴露的静脉在抽动。他脸色从苍白到黑紫,眼睛眯上了,手脚慢慢变硬。
阿金拽着那蓬乱的头发不放,紧抿着嘴唇,握着斧头一下接着一下拉动。直到骨肉完全断裂,才猛喘了一口,拎着头颅晃晃荡荡下来。他把这鲜血淋漓的肉球垫在板凳上,坐下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完提起斧头便走。
心里的鼓点声渐弱了。
他走出房门时,看到一个小兵惊叫着在跑,目光一定猛地扔出两把斧头。锁链绷紧的声音震得空气都在颤,胖哥儿站着不动,感受着清晨的微风。
真是前所未有的爽快!
阿金亲眼看到,阳光狂把砍在小兵肩胛骨上的两柄斧头染成了金色,心神晃荡之际兀的收手。锋利的刃口迎面而来,发出霍的声响,直劈胖哥儿的脑门心。
他没有接住也没有闪躲,任凭沉重的冷兵器砍穿头颅。
天大亮,人们看着敞开的营地大门,吓得惊慌逃窜。
两扇黑木门中,一方青天之下。
上百余具尸体层层叠叠堆积着,到处都是残肢断臂,流淌的鲜血已经被太阳烤焦了、散发出浓重的腐臭味。正中央,阿金直挺挺站立着,五官被斧头砸烂了。
“断,断气了吗?”
“肯定断了呀!”
“断气了怎么不倒啊?”
“闹鬼啦!闹鬼啦!”
人们围上去痛哭却没人敢进去收尸,各自念叨着亲人的名字,唾弃那发狂发疯的胖哥儿。日照高空,一群徒弟冲来,看着这炼狱般的景象个个沉默。
“师傅!我们给您送终来啦!”
十几个练家子红着眼睛,齐刷刷跪了一排。
“叩头!”
嘭!
“叩头!”
嘭!
“叩头!”
嘭!
接连三个响头,周遭一片肃杀,忽然变天了。滚滚黑云翻涌而来,雷声阵阵,打落几道闪电。
“不见了!金虎不见了!”
金石城的人们亲眼看到,那光膀子大汉消失在巨大的光影中,似有大鼓声响动。阿金家的徒弟们追着那闪电跑,直到城外再不见意向,眨眼便是青天白日。
修罗道上道修罗。
阿金生前行善积德,后受奸人所累,选择以暴制暴堕入修罗道。它手持两柄铁索绕金战斧,常年出没各大擂台,遇神斩神遇鬼斩鬼。赢下比赛后便将手下败将收入麾下,按照水、路排布成兵。
嘭咚!
“哟,小妮子念情郎啦!”
两把金色战斧砍向那锥形台面,破开精密的刀刃,绷紧了两条粗实的锁链。那光膀子的大汉大笑出声,用指尖叩了叩链条,上有一串符文。正是当年“天下第一”牌匾后面那一串,真正的含义是——
“佘青青,你要去北冥争霸,俺大修罗来助助威风。赢了便拿了这串符文去,战神,这三百零九个败将全听你指挥!”
电光火石间,胖哥儿踩着悬空的路径疾速奔向中间,大喝一声狠命攥起铁索重握战俘,腾空而起,猛地朝佘青青劈去。
“要么给老子当战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