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池的心完全提了起来,但紧接着齐翌又说:
“但还好,单独诡影对记忆的引导应该还远没到随心所欲的程度,至多只能施加点小影响,造成一定的干扰,绕不开‘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范畴。
而且,我全程没说梦话,并未真正意义上泄露消息——诡影总不至于能读取我的梦吧?”
老池这才松口气。
“先回支队,”齐翌说:“你刚提醒我了,诡影或许对我释放出了某种气体,我回去再验一次血。”
“好。”
两人快速换了衣服,直奔刑侦支队,齐翌一口气抽了四管血送去实验室。
值班的实验员自然的跟齐翌扯起来:“翌哥你不是回去了吗?又有案子?”
“不,还是我的血。”齐翌说:“今晚发生了点事,你帮我做下化验,明天一早我来拿报告。”
实验员忍不住追问了两句,但齐翌不想多说,三言两语搪塞过去。
他们也不想再回家了,干脆挤到一间备勤休息室,肩并肩躺在小床上。
纠结半天,老池还是忍不住问:“他们要找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啊?老齐,你真的一点思路都没?”
“没有。如果能知道他们找什么,我们也不会这么被动了。”齐翌转过身,背对着老池,声音哑哑的。
“那会不会是你太敏感了?”老池又问:“毕竟他们也只搜寻过我家一次。”
齐翌说:“我家也有一次。上次碎尸案我回去家里不是被打扫干净了吗,你猜为什么这么干净?”
“清楚在你家留下的痕迹?”
“要不然呢?”
老池的脑袋里一团浆糊。
这个问题想不通,老池又换了个问题:“高乙恒已经承认是他动手切的高会城的吉儿,案子是不是可以结了?”
齐翌半响没回应,老池知道齐翌还没睡,手肘顶了他一下。
齐翌只得开口:“计划没完全失败,我还想再试一下。”
“行,你想好了跟我说。”
一觉睡到天亮,第二天,齐翌去拿血检报告,各项指标居然都在正常,范围内,毒检药检都没结果。
齐翌百思不得其解,不用药物,没有声音,诡影怎么引导他梦境的?电磁波么?
正思考着,齐翌迎面撞上王支队。他背着手,拉起个长脸,身周好似盘旋着股极低气压,让人不敢直视。
“你们两个,来我办公室!”
……
办公桌前,老池耸拉着脑袋,像是犯错的小学生。
“胡闹!你们两个是第一天当警察了吗?还玩英雄主义这一套?要不是化验室的同志跟我说你又去验血,我还不知道你们胆子这么大!”
老池瑟瑟发抖,不敢吭声。
“怎么?你们敢设计引诱诡影,现在连话都不敢说了?”
齐翌低着头,垂眼低眉的养着神,根本没在听。也不是第一次遭日撅了,他早已习惯,完全不带怕的。
他甚至不小心打了个哈欠。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