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应该是我开始没有感到……”
“开始是奔着解决问题来的,只想到问题解决,现在才想到他们之间的联系,对自己是一种侵权和伤害。”
“是。”九菲承认自己被杨军的话一针见血。
“你好像忘记了自己最初对婚姻的态度,就因为发现魏之善和你父亲的死无关,那名存实亡的婚姻会一下子恢复到辉煌灿烂?”
是啊,好像又被杨军的话击中了。
“在我的印象里,你独立自主,丰富高雅,朋友不多也是因为曲高和寡。现在看来你的确需要休息了,抽个时间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趁此调整一下自己。”杨军继续安慰。
“嗯,对了,为什么不让去找朱四龙?既然柳碧娇去找过他,他应该是对这件事情最清楚的人。”长吐一口气,感觉心情舒畅多了。
“警察需要他在外面晃悠着掩人耳目,云南那边的联系人现在只有他才知道。”
“他跑了咋办?”
“不会跑。知道警察现在抓他证据不足,到时不利证据他一样会推给死去的魏之善。”
“卑鄙!”
“以后在单位上班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开心做出孩子一回来,公司事务不用自己操心了,当好医生的同时,积极参与医院内部建设性的工作。”
九菲答应着,在自家门口下车了,转身要走时,杨军交代:“不要私下去找柳碧娇。”
雪越下越大,地面上已经泛白,行人走过会留下清晰的脚印。
站在小区门口看杨军调转车头急驶而去,猛然间发现头顶多把伞,郑云飞不知何时一声不响的站在自己身边。
“九总,您好!”
没见到柳碧娇以前,九菲自感自己对郑云飞的印象从一堆烂泥终于上了墙,不知为什么,今天他又恢复成了烂泥。
风在吹,雪在飘,什么事情也不可能就站在门口谈。
“回家说。”
或许自己的直率让郑云飞对自己缩短了距离。
同一把伞下,九菲能感到这个年轻人的兴奋或者激动。
似乎明白丈夫魏之善以前那么信任他的原因了。
“第五人民医院的工程已经开工了,有些事情我想请教一下。”刚坐下,来不及倒水给他,郑云飞已经开口。
“什么事情?”
“按照第二人民医院的规矩,开工之前我要给院长三十万好处费,这次不知道……”
“你以前给过朱四龙三十万好处费?”
“不止呢,后期地板,水泥,门窗给他看样品的时候都送钱了,我算过差不多两百万。”
九菲惊呆了:“这不是行贿吗?”
“这叫好处费,不给他也会要的。”
“不行,这次不给,一分也不给。”九菲对郑云飞下着死命令。
“好的。对了,上次赵老板让我打听福林堂幕后的老板,已经打听出来了。”
“是谁?”九菲接一杯热水递到郑云飞面前。
天太冷,他穿衣服不多,看得出他的冷。
“在东区洁云路一家福林堂当经理的一个人说,福林堂真正的老板是一个年近八十的老头,一身修行人的打扮,平时很少到店里去。具体姓甚名谁他也不知道。”
“你对警察说了吗?”九菲问了立即后悔,郑云飞是警察线人的事情,是自己从杨军话里隐隐测出来的。
“说了。”
“哦,平时要注意安全,毕竟坏人都藏在看不到的地方。”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九菲尽力提醒着,突然感觉自己在郑云飞面前小肚鸡肠了。
“谢谢九总关心。”郑云飞显然不是那种会拉家长的人,正事谈完立马走人。
听着渐去渐远的脚步声,独坐沙发的九菲脑海里幽幽浮现一个人影:一身布衣休闲,手拿念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