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鹬蚌相争,什么夜驴吃草,哪有自己的小命重要。
“师兄,今晚还去找刘寡妇吗?”
“一起?”
“一起!”
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惊得韵达差点跳起来。
幸好他还没有失去理智,死死地捂住嘴躲在草丛里。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竟是金塔寺首座和监寺。
“刘寡妇?那不是如花的母亲吗?”
韵达心中直犯嘀咕。
师父师父,还真是亦师亦父啊。
等待两人走远后,韵达悄悄地返回住处。
他并没有注意,踩到首座和监寺经过的地方时,一颗比粟还小的黑色颗粒黏在了鞋底上面。
……
……
浅水养不出真龙,庙小留不住尊神。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宋思没有和舅舅打招呼,背上行囊悄然离去。
男儿在世,何必惺惺作态。
此去只是求学,又不是天人两隔,没必要搞出生离死别的模样。
顺着官道一路前行,幕天席地,风餐露宿。
期间也碰到过几伙不长眼的强盗,全都被宋思砍了脑袋。
时间一晃而过,眨眼便是两个月,宋思终于看到了县城的影子。
泥土压实的街道上面整整齐齐的铺了一层红砖,虽然在岁月的碾压下边缘已经化作粉末,但看上去依旧很结实。
此时天色已经临近黄昏,路上人头攒动,都是来来往往的商贩和行人。
迈步踏入小镇的范围,原本的安静消失无踪,瞬间变得喧嚣热闹。
“冰糖葫芦!好吃的冰糖葫芦!”
一个小商贩扛着草靶子,不急不缓的从身边走过。
“糖人!香甜的糖人!”
一个老者推着木车,边走边吆喝。
“人果然是一种群居生物,来到城镇里面,整个人都感觉高兴起来。”
宋思伸了个懒腰,随手丢给旁边的商贩五两银子,将整锅年糕全都拿走。
“香甜软糯,浓香馥郁,可比树皮好吃多了。不过话说回来,五两银子足够买上十锅年糕了,为什么这个人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
宋思扭头看去,那个商贩瞪着一双死鱼眼直勾勾的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什么毛病?”
忍不住嘀咕一声,宋思边吃边逛,很快便将其抛之脑后。
天色暗的很快,街道两边的油灯相继点燃,将周围照的灯火通明。
而远处则是漆黑一片,看不到半点光亮。
宋思找了家客栈准备休息一晚,明天早晨再出发。
“客官,您是要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刚刚走进客栈,伙计便迎了上来。
头上戴着寿帽,肩膀上搭着毛巾,满脸阿谀奉承的谦卑笑容。
“准备一间上房,五十斤肉干,三壶清水,明早我带走,再把你们这的招牌酒菜都来一样!”
宋思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十分阔气的喊道。
一路上打家劫舍……
呸!
一路上行侠仗义,宋思抄了好几伙强盗的老窝。
人都宰了,药材都吃了,银票金票都带走。
宋思现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好嘞!客官您稍等,酒菜马上来!”
伙计吆喝一声,立刻去后厨催促。
可能是晚上客人少的关系,没让宋思等待太久,伙计便出来了。
一整只烧鹅,一壶槐花酒,就是这家店的招牌了。
“客官您慢用!”
放下酒菜后,伙计并没有离开,而是如木头般杵在旁边。
一双死鱼眼直瞪瞪的盯着,看上去分外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