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头皮一炸。
黑色的人影?这种东西不应该只在鬼域能见到吗?难道是鬼域和现世正好在赵月荷家重叠了?
我有些难以置信。
“你确定你看到了?不是做梦,或者看错了?”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确定啊!”吕珊珊的模样几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我看得很清楚!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信的……”
“我信,我信。”我连忙安抚她道。
我自认去过一趟鬼域,已经和其他普通人不一样了。便问吕珊珊:“那你能具体描述一下那个黑色的影子什么样吗?”
“嗯……”吕珊珊还在搅着那一碗已经化成液体的冰激凌。“当时月月已经睡着了,所以我打了手机的手电去卫生间。”她思索着。
“那个黑色的人影应该和我差不多高,就在床脚站着,一动不动,像是在盯着我俩睡觉一样!”吕珊珊说着,扔掉手里的冰激凌碗,抓住了我的手腕。“琪琪,今晚让我和你睡吧!”
“行行行。”我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抚。转念一想,如果真的是鬼域和现世重叠了,那赵月荷应该也能看到那个影子。于是便问:“你和月荷说这件事了吗?”
吕珊珊使劲儿点头,“我说了!”随后她又陷入了沉思之中。“我给她说过后,她表现有点奇怪……”
“奇怪?”
“嗯……我也说不上是哪里奇怪啦,她反正说没看到。”吕珊珊抓抓头发。“但我觉得她可能知道这个事,虽然我没根据。”
我把吕珊珊的话捋了一遍。“也就是说,你觉得月荷知道她的房子里闹鬼,但是和你说她没有看到?”
吕珊珊使劲儿点头。“你去过她家,应该有印象吧,她家还贴了黄符。”
我点点头。我以前一直觉得符纸这些东西都是图心理安慰,或者是民俗的一种。但从鬼域出来后,我就不再这样想了。
这些符纸是真的具有效力的。
如此想来,赵月荷会不会是之前就发现自己住的房子有问题,于是贴了符纸,以为可以保家镇宅。所以才会在吕珊珊说看到鬼影后表现异常呢?
“有没有很可怕!”吕珊珊攥着我的手,她掌心全是汗水,黏糊糊的。
“嗯……”我应了一声,还在思考赵月荷家的问题。我之前在鬼域见过黑色人影,但数量太多了,我没有机会一个个仔细观察。
但是我印象里,那些黑色人影至少和我差不多高,或者比我更高一些。吕珊珊比我低了十多厘米,如果她见到的黑影和她差不多高,那很可能和我见过的不是一个品种。
“我现在都不敢去月月家住了!”我本想抱着她安慰一下,就看到她眼珠一转,一脸不怀好意的模样。“琪琪,我记得你不是特别辟邪吗?你下周和我一起去月月家看看好不好!没准你一去,那些东西就跑了呢?”
什么玩意?我辟邪?这都是哪儿传出来的谣言!
“我什么时候辟邪了?”我纳闷道。
“自从和你住一个宿舍,我睡觉连鬼压床都没遇到过了。”吕珊珊答。
“……”
我无言以对。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还有这个功效。
我这时候想起来等餐时,吕珊珊说让我下周去赵月荷家玩,才反应过来,原来她搁这儿等着我呢。
“行吧……”你说是啥就是啥吧。我苦笑两声。
当天晚上吕珊珊抱着我的胳膊睡了一夜,而我似乎因为白天睡多了的关系,一直躺到天蒙蒙亮,我才睡着。
只是睡了没多久,吕珊珊就起床了。我也没有继续赖床,给陈歌发了个消息,问了他方鹤在的医院。
方鹤一开始是被就近送到了当地的县医院,确定问题不大后,警方又很大方地把他转入了市医院,还开了个单人间。
我打听好一切后,去学校外的小餐馆吃了碗馄饨配小笼包,找水果摊买了个果篮,就坐公交去了市医院。
市医院太大,我又是第一次来,废了好一番周折才在住院部找到了方鹤的病房。我一进病房,就目睹了一场不可描述的交易。
陈歌站在方鹤病床边,正大大方方地点着钱。我也看不清是多少张大红票子,总之厚厚一沓。现在移动支付已经流行开很多年了,我也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多现金了。
陈歌把钱点完后直接搁在了方鹤病床边的床头柜上,又从衣服口袋里掏了一堆皱巴巴的发票,捋直了,压在钱上。
“这回咱们可两清了,你别再抓着不放了。”
这台词听起来像是每晚八点黄金剧场里的狗血剧。
“诶!”方鹤拿起那叠钱和票据,朝陈歌晃晃。“客官您慢走,欢迎再来啊!”
看来频道又转去了古装片,大概是什么青楼女子在挽留阔绰客人的剧情。
“我说了我再也不会来找你!”陈歌气呼呼地扭头就走,看到我站在门口,朝我随便打了个招呼。
“咚”的一声,陈歌撞上了病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