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陈歌拿走我的手机一看,“行啊,姑娘!你方教授没白教你。你把这个照片发我一份,我让人去查查其他几个人都是谁。”
随后陈歌便将手机还给我,开始对着他徒弟骂骂咧咧,唉声叹气。我都不禁有些同情他徒弟了,不过我也终于知道他徒弟的名字了,还怪好听的,叫解景航。
我把照片发给陈歌后,又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不管怎么看都觉得这张照片上长得像那个住持的有两个人。
左一和左二两个人长得很像,都比较接近刚刚见过的住持。
我本来天生就有点脸盲,那个住持变化又那么大,我觉得我能找出像他的人就是奇迹了,要分辨其中哪个是他也太难为我了。
我打开搜索软件,搜了一下刚才寺庙的名字,果然在搜索结果里找到了住持的介绍。这位住持本名沈和才,澄平本地人,在这间寺庙刚建好时就被请来当住持了。算下时间,应该是曹荣兴前妻死亡前的一年左右。
我顺便随手查了下之后要去的道观的名字,道观的管理人一栏填的名字是沈和富,一听就和刚才那个住持是一家。不说是亲生兄弟,但至少也是同一个家族里的同一代人。
估计那两个长得很像的人就是这兄弟俩了。
不得不说,这个道观估计也挺有钱的,还做了专门的网页,网页大气简洁,很好用。因此我也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沈和富的照片,照片应该是几年前拍的了,但是和刚才那个住持沈和才可以说长得一模一样,当然看着多少比刚刚见过的沈和才年轻些。
兄弟两个,不管是不是亲生的,一个给佛寺当住持,一个给道观当住持,实在有些怪异了。加上他们还曾与曹荣兴出现在同一张照片里,嫌疑实在是大大滴有。
我把我的发现和其他几人讲过后,车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曹荣兴有交代什么吗?”方鹤支着脑袋漫不经心地问着。
解景航看了眼手机,马上回到“还没”,过了一会儿,他又“啊”了一声,“DNA的报告出了,尸体就是他前妻的。”
方鹤点点头,“那他是什么反应呢?”
“唔,我看他们说,好像是死不承认。”解景航答道。
“人是被勒死的吗?”方鹤问。
我想起昨晚镜子里黑影女人脖子上的那道黑紫色的印记,果然那就是她的死因了。
解景航坐在我旁边皱着眉头翻着尸检报告,随即露出一丝讶色。“是,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勒的。”
“她告诉我她是被一块拧成绳子的布勒死的。”方鹤说,“说是明黄色的,上边还有图案,有点光滑。”
“咿!”解景航怪叫了一声,看方鹤的眼神都不对了。
“大惊小怪什么?”陈歌一边开车一边骂道,“你发信息在群里,就说我让他们留意有图案、黄色、比较光滑的布。”
“啊?哦......”解景航老老实实发消息去了。
一个被自己丈夫杀死的女人,她的怨念变成鬼魂后,能保留这么多自身的意识吗?
如果按照我之前了解的,这种情况下产生的那种黑影鬼魂,多半是已经没有作为人的意识了的。即使力量强大也只会横冲直撞,无差别对人进行攻击。
但这个曹荣兴前妻所化的鬼魂,不但保留了大量生前的记忆,还很大程度上的保留了人性。
比如她伤害人的程度越来越低。虽然不知道理由,但我觉得这应该是她自主控制后的结果。
为什么会这样呢?我很想现在就问方鹤,但是想到身边坐的这位小解同志听了后也许会被颠覆世界观,我还是选择了闭嘴,等到其他人不在的时候再问。
道观离佛寺的距离很近,在一座山的两个山头上。开车也就十分钟。
到了道观,方鹤又拿出同一套说辞去问道观里的道士,随后便被一个道士带着从道观的后门离开了。我想跟去,但道士说他师父只见事主一个人。我只好在道观里四处瞎晃。
我以前很少关心宗教建筑,偶尔去也就是去景区游览时顺带着走马观花粗略一看,如今学了这个怪专业,让我很难不对遇到的宗教建筑多加留意。
原本坐在殿内的道士带方鹤去找他师父了,我就在殿内溜溜达达。
道观和佛寺还是挺不一样的,佛寺供奉的神基本上是固定的,但道观里供奉什么的都有。我对道教实在不太熟悉,很难辨别这座道观里供奉的是哪位神仙。
不过别管是哪位神仙,都能看出塑像的价值不菲。整个塑像的造型流畅,雕工非常厉害。
我围着几尊塑像转了几圈,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准备出大殿找陈歌他们唠几句。
然而就在这时,我忽然意识到了,我刚刚看到了不一般的东西。
我瞬间转身,抬头去看几尊神像。神像身上披着不知道多少层披风,厚厚地盖在神像的身上。
我知道民间一直都有这样的习俗,不管佛教还是道教,都习惯给神像身上披披风,主要就是红黄两色,比较讲究的上边会绣花纹。
这间道观给神像披的披风都是黄色的,我见殿内没人,便溜到神像身边,低声在心中默念“得罪各位了。”,便跨上去摸盖在神像上的披风。
料子很滑,是化纤材料,身上多处都绣着花纹图样。
不会吧?
我心底一惊。
要是用给神像用的东西杀人,事后还摆在外边,未免也太过分、太大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