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久霖走出来，屋外的阳光照耀的刺眼，与那冰冷潮湿散发着恶臭的牢狱形成强烈的对比。
他拍了拍身上的衣裳，雪白的衣裳上面被几处灰色沾染，显得格外的刺眼。皱起眉头扯了扯袖子，却又无奈的笑了起来。
“大人，是否下官准备了新的衣裳，不如．．．”
“不必。”
程久霖的脸上冷了下来，将双手背在身后。
衣裳脏了可以洗，可以换。被摧毁的心可是没有能力愈合的，毕竟那些年的事情永远留在他的心里永远也不能磨灭。
阿娘、阿爹、当归．．．
他心中默念这每一个人的名字，那些失去的东西失去的一切都要从这些人得身上讨回来。
“我们回去，王爷还在等我们，如今这个事情不必让王爷知道，如今王爷的身子不好就不必让王爷忧心了。”他微微转头说着，吩咐着身后的人一遍遍的说着。
如今敖大人离开之后，他便踩着机会将安插在身边的眼线一一的支开，如今在身边的不过是平时勤勤恳恳工作的几个人。
家中也是有些牵绊的，平日里吩咐他们的时候也准备了很多的行为，犒劳他们的同时也犒劳了他们的家人。
如此一来，他们也没什么不可以听从背叛她的事情了。
那人点点头。
借着阳光好的时候，他也没想着回去。
吩咐了几个人回去之后转身朝着那香城楼走去，香城楼里的人一直都是不少的。
索性正是中午十分，尽管人流已经减少了不少却还是能觉得有些拥挤的。
程久霖在小二的招呼声中走进一个厢房。
厢房的门打开，他吩咐着准备了两斤牛肉与两杯烈酒，因为牛肉有些贵重的，所以这香城楼的规矩便是超过一斤的分量便会送些小菜进来的。
所以屋内的八仙桌上全是摆放着的菜品。
程久霖坐在座位上眼神望着那一桌子的饭菜，店小二嘱咐好之后便出去了。
阔达的屋子里也剩下他一个人。
他端起那就被，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站起身朝着窗户的位子走去，窗户的方向正好能看见江对面的一处地方。
哪里的人也不是很少的。
但是回来之后他一直不敢去的地方。
他举起酒杯，将酒水朝着那个方向撒了出来。
“如今这酒许久没喝过了吧，以前是看您身子不好阿娘不愿意让您碰酒水的，您老说这南纪京城的酒气香，如今儿子便让您尝尝。”
紧接着，一杯、两杯、三杯．．．
知直到那酒壶只剩下一滴的时候才罢休。
程久霖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身来，说道：“好了，如今这酒您也是喝了，如今这江家的事情，儿一定为你讨回来。”
他说着将拳头紧紧的攥紧了起来。
程远走的那一日，他正在为了阿娘的事情留在了程家，甚至为了程家在宋家的门口大闹，让皎皎．．．
他冷笑。
这一辈子，程远与阿娘什么也没有做过，阿娘一直向着能让他过的好一点，程远确实一直退让，一直退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