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坤赔笑着说:“叶经略,这话是怎么说的呢?”
“既然不敢索性杀了我地侍卫再毁尸灭迹,让我再无线索,想让我就这样认了这事情?你觉得,可能吗?”叶韬问。
“叶经略,这人可是逃犯……大人你犯不着为了这种人出头吧?”马坤小心翼翼地说。马坤没有理由和立场详细说明事情的情况。却也没有用地和叶韬顶牛。要知道。真的惹恼了叶韬,那可就是大麻烦了。
“西凌逃犯。没错。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我明说了吧,这是我要保下的人。你现在就把人交出来,不然,事情可就没那么简单了。”叶韬的语气里已然带上了几分威胁的意思。
马坤这才有些恍然,原来通知自己做这个事情地人所说地这个人身份特异,叶韬不会把这事情捅大的说法是多么不靠谱。害人啊。但马坤却也没有要松口地意思,只是不想把事情搞大而已。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可是春南禁军都督府,就在王宫之外。都督府里随时都有两千以上的军力,王宫内更是有四千到五千人上下的禁军和王宫侍卫,不远处还有卫戍余杭的玉山营一万多人。他心里觉得,无论如何是没有向叶韬服软的道理。
但叶韬却没有仅仅把威胁停留在口头上,就在他进入进军都督府的时候,在余杭的所有东平方面的人都开始高速地运转起来了。谈玮莳最后并没有去七海商社的分部而是回到了东平使团驻地,但无论是七海商社分部还是使团驻地,都立刻开始请出范围内所有春南人,然后非常明白地开始战斗准备。叶韬的院子那边更是开始全军整装,直接就拉开了队伍朝着禁军都督府进发,衣甲鲜明,一副准备打仗的模样。而浩浩荡荡数百人的骑兵在余杭的通衢大道上,以战斗队形奔驰的景象恐怕会在余杭百姓心目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但人数有限的东平方面现在似乎对于春南方面最大的威胁反而是来自于七海商社在港口内的那支船队。
十四艘虎牙舰全部强行脱离码头,进入港湾,堵塞了整个航道。一门门的轻重型号不等的弩炮都拉满了扭力弹簧,装上了火油弹二型。而这些战舰瞄准的目标除了港口里的那些春南战舰,更多还是对着码头后面的繁华的街肆,大有一言不和就放火烧城的意思……
在很短时间里,一切就都准备好了。看到这奇特景象的春南百姓中间立刻谣言四起。东平方面的反应太快了,仿佛是经过多次的协调演练一般,但实际上,大家还真没有这个功夫来做这种设计和演练呢。
叶韬就那么好整以暇地坐在禁军都督府里,一点都不在乎周围那紧张的气氛。马坤紧张兮兮地陪同着,又不敢真的撂下叶韬自顾自地去做什么。如果他真的位高权重或者索性是和叶韬这样的大员不沾边的小官倒也算了,可现在他的权力足以知道叶韬现在目前主导着两国商谈的关键人物……而今天抓回陈楷的事情,似乎的确是自己捅的篓子,要是这时候他拂袖而去,舒爽是舒爽了,可之后的后果就不是他能够承受的了。
一个个春南禁军穿梭着进来,凑到马坤身边小声汇报了之后又跑出去。不少禁军军士还十分纳闷十分恼怒,为什么这个惹事的家伙居然敢就这么大喇喇地坐在这里,仿佛是个旁观者呢?
叶韬并不是觉得自己是个旁观者,只是他拿定了春南现在有求于他。必然不会容许冲突真的发生。别说他现在还占着道理,就算真的是他的错,春南方面都不敢说什么、做什么。而现在的压力越大,之后从容脱身的姿态也就越有余地。
马坤的脸色越来越凝重苍白,当不远处的玉山营集兵的号角吹响,那悠扬沉郁的声音飘进了他的耳朵,他终于按捺不住,跳了起来冲着叶韬说:“叶经略,不论如何,你在余杭弄出这种事端来,可真的是欺我春南无人吗?你想想现在在什么地方,这里可是春南禁军都督府,真要起了冲突,你担待得起吗?你又想要如何?莫非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
叶韬耸了耸肩,不知可否,仍然安心地喝他的茶。而站在叶韬身后的刘勇和关欢都笑了。
接着,一个春南禁军的校尉脸色惶急地跑了进来,凑在马坤的耳朵边上报告:玉山营为了阻止叶韬的卫队进入朱雀大街,已经派了两千人出去阻拦。七海商社的舰只都已经升起了战斗旗和冲撞旗……
叶韬到底是来真的还是玩假的?而那个关在地牢里的家伙真的重要到这个地步吗?马坤可是完全没有把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