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马士革刀……每个人都是大马士革刀……就着红彤彤的夕阳光线,当寨子里的士兵们看到特种营战士和侍卫队手里的武器之后,不由得到抽一口冷气。原先,这些家伙暴露在外面的可不是这些东西,而是一些再常规不过的刀剑之类的东西。沂南距离中东地区不算很远,对大马士革钢这种兼具刚性与柔性的美感的杀人利器自然也有所了解。这里的不少土司和土司下面的重要将领也一直以能够收藏一些精美的大马士革刀具为荣,但却从来没有人富裕到真的用这种很多人当作奢侈品和装饰品的东西武装出一支部队来。这些东西固然是能够让人生出贪欲,但在现下,面对着这么一批军士,更容易产生的则是恐惧。
一声提示自己存在的咳嗽响了起来,难为在这种一大群大老爷们存在的场合,居然有人能够把一声咳嗽都演绎地如此生动。从气势汹汹带兵前来的强旺的儿子奚郁的身后,钻出来一个青衣文士。奚郁对这个青衣文士显然是非常敬重,略略退开了一步,站在了青衣文士的身侧,落后了一步,看起来是直接让这个青衣文士来话事了。
“本来好好的一团和气,怎么就变得那么剑拔弩张了呢?”青衣文士带着淡淡的笑容,“能够有那么多精锐卫士,来头必然也是不小的,好歹有点涵养嘛。什么事情都是能好好说的。”
没人搭理他。青衣文士挥了挥手,让那些已经抽出武器随时准备扑上去的寨子里的士兵们退后,奚郁和青衣文士嘀咕了几句之后,居然真的带着那些士兵退开了一段距离,虽然仍然剑拔弩张,两方遥遥相望,但至少表面上看起来,至少不是那种随时会爆发的情况了。
青衣文士笑嘻嘻地走到好整以暇的金泽面前,微微一躬,行礼问道:“是金先生吧?小生韦立安,想见见你家东主,不知道……”
金泽的眉毛扬了扬,说:“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想打就打嘛,又不是怕了谁。来这套?”
金泽的语气很是不屑,和他一贯比较强硬的态度一脉相承,倒是并不怎么让人惊讶。但青衣文士只是谦和地笑了笑,说:“是我们这边的不是,我刚刚来寨子里,强旺老爷刚跟我们说了你们的事情呢。你瞧瞧,大家都是按着老爷的意思,交货,走人,倒是没什么麻烦。现在你们要特立独行,就算老爷不说什么,愿意给个例外,也得给那些交了货物的人一个面子是不?大家,要互相体谅嘛。”
青衣文士瞬间就把双方的紧张气氛归结到了和两方都无关的方面上了。对于双方,这都是个很足够的台阶了。金泽撇了撇嘴,也没什么强硬的反应了,他很明白,这个人倒未必是来打圆场的,说不定就是来提交最后通牒的,但面对如此和煦的态度,自己再那么生硬就一定是自己这边没道理。金泽至少是了解这一点的。他撇了撇嘴,淡淡地说:“想见我们东主?什么事情先和我说吧。”
青衣文士笑着说:“贵家东主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看你们这些侍卫就知道了。一个个都是身手超卓,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家才用得起这样的侍卫。我不是商人,也不是这里寨子里的人,只是受人之托来和贵家东主聊聊而已,希望能够在某些事情上,大家商量一下,共同发财。如果金先生您可以拍板,自然也没有问题,只是这些问题牵连的人和事情多了店,说起来要费些功夫,小生我身体可顶不住要站那么久呢。还请金先生能不能先带我进去,赏个座位,然后我们慢慢谈?”
金泽和身边那些侍卫非常一致地翻了翻白眼,这家伙说话的方式还真是让人无法拒绝,虽然从他出现开始,局势就在朝着这个青衣文士自己所希望的方向在转换,但大家除了暗自警惕之外,大家也都稍稍放下了戒备的姿态。青衣人的言行举止的确是让人觉得亲切得有些怪异,但青衣人要是觉得这样就能让大家松弛下来,这个叫韦立安的人可就打错的算盘了。这种暗地里丧失主导权的事情,不是金泽、刘勇这种人会犯的错误。
金泽将韦立安引进了小楼,又是在叶韬和谈玮馨的楼下,通过这种方式,叶韬和谈玮馨可以随时了解到情况。没想到的是,韦立安一进入大厅,就在那里笑呵呵地说:“哎呀,自家人都不认得自家人了啊。”
金泽愕然,他压根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路数。他瞄了韦立安一眼,淡淡地说:“这说的是什么话,谁和你是自家人?”
韦立安笑了笑,说:“金侍卫长,小人是原来内务侍卫南方三处的,曾经在王宫里见过您。本来看你们一路浩浩荡荡从西凌进来,还以为是某个西凌贵胄呢,没想到看到了您。这不,原来的布置连忙要撤掉,还不要让别人瞧破。金侍卫长稍微体谅则个,这里的活计不好干啊。”
金泽翻了翻白眼:“你认识我还用那么恶心的腔调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