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县外,高行成盯着城池看了许久,直到城内外再无交战声传来,深深叹了口气,转身招呼左右,“走吧,徐永辉完了。”
左右疑惑不解:“有数百甲士相助,徐永辉纵然降不住秦王,料也不至于败得如此快吧?”
“事实如此,如之奈何?”高行成也想不通其中关节,只能徒叹奈何。
“难不成徐永辉没有举事?”左右试探着问道。
高行成下意识道:“这不可能!有我等暗中联络支持的数百甲士举事,徐永辉身为节度使,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要说他对此事不知情,休说秦王不会相信,恐怕他自己都不信!事到临头,焉有徐永辉不动手的余地?难不成他想等死么!”
“那却是为何,城中这就没有动静了?”左右困惑道。
另有一人道:“早就听闻秦王麾下将士精锐,今日一见,果然不凡。秦王若是率先制住了徐永辉,乱兵就此被秦王压制下来,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高行成长叹一声,“此事,也只有这样方能解释得通了!”
说罢,狠狠一击节,愤然道:“此事↖,原本计划周详,断无失败之理。徐永辉委实太无能,使大帅一番盘算落空!”
左右也是同样感受,骂道:“早就听闻徐永辉乃一介匹夫,现在看来果真如此!要非他如此无能,今日事成,且不说秦王一定在此丧命,即便保得性命也是狼狈逃走,如此所有事情都落在了徐永辉头上,无论是秦王还是朝廷,接下来都要专心对付滑州,再也不会顾及濮州。如今看来,这将祸水挡在家门外的计策是实现不了了!”
另一人满脸懊恼之色,“说来也是奇怪,这秦王怎么就能将徐永辉、将事态控制住?这太不可思议了些,说出去简直耸人听闻!”
高行成阴沉着脸道:“无论如何,秦王此番来滑、濮,是来者不善,且不说濮州处置流民的方法,与滑州基本无二,银枪效节军向来不受陛下待见,还不知秦王到了濮州,会闹出怎样的事情出来!”
“秦王这人有手腕,加之身边谋士如云,的确不可小觑,那最负盛名的四大才子,此番就有两人被他带在身边。尤其是那莫神机,传闻有神鬼莫测之能,最会玩弄阴谋诡计,当年渤海王子大明安,之所以能在短时间内掌握渤海大权,就是受此人之助!倘若使他到了濮州,还不知会玩出什么险恶花样来!”
高行成说完,左右道:“然而眼下形势如此,我等该当如何?总不能潜入城中,行刺于他吧?”
高行成跨上马,道:“为今之计,唯有速回濮州,将此事禀告大帅,请他早作谋划,以便应对!”
“高将军所言甚是!”
......
徐永辉缓缓解下头盔与佩刀,放在身前,刹那间这位老将仿佛苍老了十岁,精气神被抽了个完全,再也没有半点意气风发之态。
见徐永辉这番模样,李从璟也不忍再有责骂之言,挥了挥手,示意孟松柏将他带下去。
乱兵已被尽数镇压,当场为秦王府卫斩杀两百余人,剩下数百人被拘押在一处,等候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