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李从璟表示很满意。
先前将桃夭夭撵出帐去,可不是怕她坏事,而是让她调集人手,准备应对帐中意外,同时着手布置对林家人动手,若非如此,桃夭夭也不可能在第一时间冲进帐来“护驾”。
浑身乏力趴在地上吐血的林氏,感觉浑身像要散架一般,全身无一处不是难受得紧,她虽通晓厮杀之术,但实则那不过是聊以自保而已,距离登堂入室还差得远。
听闻李从璟与桃夭夭的对话,好不容易吐完血的林氏,也不顾面前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盯着李从璟满脸不可置信,双手撑着冰凉的地面道:“你......竟然早就怀疑了我?这怎么可能......还有,我明明在汤里下了合欢散,你怎能控制得住?!”
到了李从璟这个位置,外来食物都是要先验毒的,下毒自然成不了,春-药则不会被检查出来毒性,那玩意儿毕竟不是用来伤人、杀人,不是毒药。
李从璟瞧向林氏,双眼微微眯起。此时的林氏,因为早已褪去外衣,所以只是薄衫蔽体,经过李从璟一番撕扯和桃夭夭一番教训,衣衫破烂不堪,美腿外露、胸脯彰显,正是半裸状态,要美人何时都美呢,此时林氏模样虽然惨了些,但正是原始野性暴露的时候,真是秀色可餐。
桃夭夭双眼也微微眯起,不过她却是盯着李从璟,咬牙切齿道:“殿下在看什么?”
李从璟回过神来,丝毫不觉得尴尬,大义凛然道:“药性,药性未除......”在桃夭夭杀人般的目光中,对林氏道:“合欢散这种东西,实则未必靠谱,尤其是对男人而言,克制的法子多得是。”至于是何种法子,李从璟却是绝对不会明言的,太猥琐了些。
在案桌后坐下来,李从璟看着惨兮兮的林氏,摇头道:“你媚功修炼有成,再加上自身姿色,实际本不需合欢散这种东西......今夜你之所以会露出破绽,缘由正在于此。若非这般,孤还真难察觉你的用心。”
媚功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虽然没有后世武侠里面描述的那般神奇,但的确是存在且有用的。《淮南子》里有房中术,两晋名士就喜欢研究这些东西,相应的,女人也会研究研究。
听了李从璟这话,林氏先是怔了怔,随即竟然笑靥如花道:“秦王以为妾身练了那种东西?”
李从璟:“......”
林氏笑嘻嘻道:“不瞒殿下,妾身还真就未曾练过呢!”到这,她抬了抬胸脯,“此等旁门左道,妾身不屑为之,也不必为之。”
李从璟很奇怪,都到了这时候,这林氏怎么还笑得出来,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李从璟不想跟林氏东拉西扯,他正色道:“是你自己交代,还是本王自己挖出来?”这话的意思,是让林氏交代她的真正身份,以及背后指使者。
林氏倒是有骨气,梗着脖子道:“自古用间失利者,皆不得活,妾身今日失足,无话可,秦王若是干脆,给个痛快就是,其它都是白费力气。”
李从璟当然不会给她个干脆,摆了摆手,对桃夭夭道:“交给你了。”
桃夭夭乜斜着李从璟,“你舍得?”
李从璟勃然大怒,“少废话!”
桃夭夭一甩头,冷哼一声,提起林氏,拖向帐外。
王帐里闹出这么大事,莫离、桑维翰闻风而来,知晓前因后果之后,莫离却是半分也不紧张,似笑非笑看着李从璟,调侃道:“将林氏交给军情处,那是有进无出,殿下果真不怜香惜玉?”
李从璟反唇相讥:“莫哥儿若是有意,此女给你领回去?”
莫离哈哈大笑,摇动折扇道:“离尚年轻,还欲多活几年,殿下可莫要害我!”
李从璟真想拿起横刀砍死这个顽皮的,言归正传,桑维翰道:“眼下还未到江陵,即已出现此等处心积虑之杀机,由是观之,江陵这潭水可是浑得很,待到了江陵,还不知有何等风浪。”
桑维翰很羡慕李从璟跟莫离的交情,但他知道亲疏有别,此等玩闹不适合他,眼下只能期待多立功勋,早日受李从璟重视。
莫离则不似桑维翰这般凝重,洒然道:“江陵此地,若论暗流涌动,不出杨吴、蜀地两者,杨吴固然会插手江陵事务,孟知祥为分散朝廷主意,自然也会将江陵送上风口浪尖,如此才好趁机坐大,眼下要考虑的,是如何借力打力。”
李从璟见莫离这般,还以为他有了主意,“莫哥儿已有计策?”
这位以智谋百出而闻名的莫神机,面对李从璟此问,却是怔了怔,讪讪道:“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