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拉西咬牙切齿,脸色变幻不停,他忽的一挥手,“来人!”
“我看谁敢!”早就被怒火涨的脸通红的丫鬟一把抽出长刀,锋尖直接对准几步之外的巴拉西,“谁敢要动一步,我保证下一刻你的肩膀上将没有脑袋!”
阿狸阴着脸,眼中跳动着燃烧的愤怒火焰,她本没打算真对桃夭夭怎样,但眼见一名丫鬟就敢这般嚣张,哪里能咽下这口气,“这里有几万名勇士,你真敢找死?”
丫鬟浑然不惧,“你莫要忘了,秦王曾说过:敢明犯大唐者,虽远必诛!今日我便是横尸在此,日后你鞑靼部也必定悉数作陪!谁若不信,大可一试!”
阿狸神色一僵,她自然知道这句话的分量,远的不说,契丹不就是前车之鉴?
然而她毕竟是鞑靼部公主,被一个丫鬟在气势上压倒,如何甘心,当下怒道:“混账!本公主就不信,全天下的唐人碰都不能碰一下!”发起怒来的女人,早就忘了今日的风波因何而起。
说罢,阿狸从身旁一名勇士手中拔出利刃,就要朝丫鬟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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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夭双眸在刹那间冰冷下来,双脚已经往后蹬在地面上,随时准备发力。
“何人胆敢犯我唐人?!”
蓦地,一声大喝在帐外响起,犹如平地惊雷。
这声音太过雄厚,太有穿透力,以至于清晰的撞进了每个人耳中,这声音也太有威严,比山河之声更加浑厚,比神明之声更加严厉,容不得半分质疑。
帐中诸人,莫不中断了手中将要发生的动作,纷纷向帐篷门口看去。
桃夭夭寒如冰河的双眼,也在这一刻如积雪消融,恰似春水初生、春林初盛,丫鬟更是情不自禁捂住了嘴,满脸不可置信。
那个声音,对她们来说,都太熟悉了。
正因为熟悉,才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它竟然会在这里响起。
在帐篷里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一个挺拔的身影走进帐篷,雄姿英发,如君临朝。
“秦......秦王殿下?”丫鬟手中的长刀掉落在地上,她浑身一个机灵,连忙拜倒在地,“拜见秦王殿下!”
阿狸也是说不出话来,双手指着来人,结结巴巴道:“你......李......你......”
“方才是谁,意欲犯我唐人?”跋涉数千里赶来的李从璟,用冷峻的目光在众鞑靼部人脸上扫过,充满不可侵犯不可挑衅的威严,在他身后,黑袍黑甲的君子都近卫手按横刀,冷漠的盯着帐中众人,只要李从璟一声令下,他们便会抽刀杀人。
没有人会怀疑这一点,无论他们身在何地,无论他们面前是谁。
跟在李从璟身后的图巴克汗也听到了方才帐中的话,此时一脸尴尬,见李从璟不像是在开玩笑,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水,连忙道:“误会误会,秦王殿下,鞑靼部对秦王殿下,对大唐都敬畏不已,这里怎会有人冒犯唐人?误会......”
说罢,怒视阿狸与巴拉西,“还不见过秦王殿下?!”
阿狸和巴拉西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听了图巴克汗的话,连忙行礼。阿狸不忘恼火的瞪向图巴克汗身旁的人,愤怒他们不通报李从璟到了鞑靼部。她哪里知道,这些时日根本没人敢靠近她周围五十步之内,她更加不知道,李从璟一赶到鞑靼部,第一件事便是要见桃夭夭。
阿狸眼巴巴的望着李从璟,李从璟却根本就没看她一眼,“我大唐使臣不远千里出使鞑靼部,似乎并未受到应有的尊重,图巴克汗,难道你没甚么想说的?”
“绝对没有,我们对贵使都敬重得很!”图巴克汗连忙声辩,随即呵斥阿狸与巴拉西,“还不跪下,给贵使赔罪?!”
阿狸与巴拉西纵有不甘,也无法违逆李从璟与图巴克汗的威严,只得跪下向桃夭夭请罪。
桃夭夭冷哼一声,懒得理会。
得了赔罪,李从璟脸色并没有半分好转,他冷冷道:“图巴克汗不要忘了,鞑靼部能回归故地,是拜谁所赐!我大唐需要的是敬畏帝国的臣民,而不是蔑视天威的逆贼,否则,当初我给了你们什么,日后就能收回什么!”
“是......是......鞑靼部绝对终于大唐,绝无冒犯之心。”大唐如今国势日强,图巴克汗哪里敢有半分怨言。
“退下吧!”李从璟摆摆手。
“殿下且请安歇片刻,今日鞑靼部将为殿下设宴,还请殿下......”
“知道了!”
“我等告退了......”
帐中的鞑靼部人瞬息间退了个干干净净,包括那名鞑靼部侍女,君子都卫士也都退到帐外警戒,帐中很快只剩下李从璟与桃夭夭主仆二人,那丫鬟见李从璟向她看来,连忙道:“奴也告退了!”立即跑得没了影。
帐中只剩下了久为相逢的两人,李从璟面上的威严之色立即褪得干干净净,换上人畜无害的笑脸,然而不等他说什么,桃夭夭却把头一扭,回到火炉前坐下了,抱起水杯埋头喝水,也不搭理他。
李从璟也不觉得尴尬,厚颜凑到桃夭夭面前坐下,“桃大当家不满意我方才对这些蛮子的敲打?”
桃夭夭也不看他,“你不在蜀中享福,跑到这里来作甚么?”
面对这样明知故问的问题,李从璟当然不会有板有眼的回答,“这不是怕你一个人在草原过年孤零零的么,我哪能不来?”
“年已经过完了。”桃夭夭冷冷道。
“蜀中不是有一大摊事......”李从璟这话说到一半,立即改了口,一脸严肃道:“与卿相伴,日日新年!”
“胡言乱语......”桃夭夭丢下水杯,转过身去,拿后背对着李从璟。
李从璟默然了一下,上前去扳她的肩膀,被她扭了一下,再用力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