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药找到她,说明了情况后,就被她命令跟着银辰,目的就是研究怎么治好他的人格分裂。
他竟都知道?
“我说过我没病,是你觉得我病了。方泽深之所以会消失,你有一半功劳。”
“这是什么意思?”
她诧异地盯着他,对方却朝她耸了耸肩,头一歪,但笑不语。
这一系列举动,配上他那身简单的夜行服,让她怔住了。
方泽深从西境回到龙城,他们在花灯节相逢,他便是穿着修身的锦衣,同一张脸,同样的表情,只是气质却大不相同。
那时候,方泽深心悦她,处处让着她;而她,每次都说要保持距离,却还是次次被他占了便宜。
想来,那时候,她便动心了,不然怎么会任由一个男子轻薄,却只觉得羞愤,而不憎恨!
那段时间,仿佛前世的美好,陌生又美好。
“你在想什么?”
一道清冷的声音打破了她的回忆,也看清了眼前的人,纵然是一张脸,可那眼神,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
轻笑一声,明明恨死他了,也早就决定死生不再相见,怎么会把他的一个眼神,一个语气,都记得那么清楚?
“为什么不回答?谁让你露出这种悲伤的表情?”
银辰抓住她胳膊,眼里浮现狂风暴雨前的平静。
“你不想回答我的问题,我也不想回答你的问题。与我而言,你和他是人格分裂,亦或其他,没有分别。我想见他是为了求证一个真相,但是有没有这个真相,对我影响其实不大。因为我跟他,连幼时相伴的情分,也早就消磨殆尽了。”
如果能求个真相,她就能安慰自己,他们并没有走到最不堪的地步。
如果求不到,倒也罢了,终究是陌路人了。
看到洛语灵一抹满不在乎笑容,银辰眼底划过一丝慌乱。
她从他身边走过,就要离开。
“等一下!”银辰一把抓住她胳膊,把她拉到面前,怒道:“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抗拒我?”
洛语灵气消了,她抓住他的衣领,厉声道:“你觉得你们有区别,可对其他所有人来说,银辰就是方泽深,方泽深就是银辰!这具身体,你能跟他分得清清楚楚吗?”
“我不是他!”银辰厉声反驳,抓着她胳膊的手不自觉用力。
洛语灵痛得皱眉,却没开口求饶,而是直勾勾盯着他。
“你说他会伤害我,你不会伤害我,让我跟你在一起。你逼我跟你在一起,就不是伤害我了吗?方泽深,不要自欺欺人了,不管你变成谁,我跟你都不可能。你对我的伤害,这辈子都不可能弥补得了。”
她用力拽开他的胳膊,转身大步往林间走。
她在心底数着,一,二,三……
“洛语灵,你休想逃开我!”
她心底升起一股希望,方泽深被她刺激出来了吗?
下一瞬,她被一股力量逼到一棵大树前,银辰双眸幽黑,浑身散发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方……”不是他,她失望地垂下眼眸。
银辰不是说,在方泽深虚弱的时候,他是能听到她说话的吗?
他再也不会出现了吗?
永远,永远都不会再见到那个方泽深了吗?
“放过我吧,银辰,我们无冤无仇,何必闹到最后再次反目呢。”
她望着他的眼睛,露出类似‘一笑泯恩仇’的神色。
他不怕她生气,不怕她恨他,就怕毫不在意。
他可以舍弃这世间的一切,唯独她,不能再失去一次。
“不!你还是不相信我……他是他,我是我,我没得病,他是小偷,偷走了我的人生,把我丢进无尽的深渊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银辰伸出指腹轻抚她细腻却冰凉的肌肤,张开双臂将她抱进怀里,“我是为了你回来的,你是我活着的信念,你不要我,这人间和那炼狱有何区别?”
这个拥抱充满了绝望和不甘心,她感觉他的身体在颤抖。
第一次没有推开他,而是苦笑着问出心中疑惑,“为什么对我这么执着?你有家人,难道他们就不重要了吗?我们不过是幼年玩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