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夏津再次醒来,是在客房里。
头好疼,她揉揉太阳穴,坐起来。
“你醒了,你怎么在假山边睡着了?”
楚婉凝把孩子交给乳母,走过来,坐在床边,“夏津,你老实跟我交代,你要冰魄做什么?”
“我是一个医者,要冰魄自然是要研究它能做出什么药了。”
“夏津——”
楚婉凝刚要说什么,就见丈夫风风火火从外面走进来。
赫连景阳身着一身紫金绣麒麟服,威严庄肃,“洛夏津,是你派人偷走了冰魄?!”
这下不止楚婉凝,连洛夏津都懵了。
冰魄已经被偷了?
难道是那个浅明?可她还没告诉他怎么避开机关,他怎么偷的?
“王爷,夏津刚喝醉了,嬷嬷把她送回来,我一直陪着她。”
楚婉凝试着解释,赫连景阳伸手打断妻子,大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一把抓住洛夏津的手腕。
“冰魄一直在赫连王府好好守着。你白天才跟婉儿讨要冰魄,晚上,冰魄就不见了,你敢说与你关?”
“就是与我关!王爷,我要是准备偷冰魄,需要跟王妃讨要吗?我这不是自己暴露自己吗?”
赫连景阳一时语塞,他死死盯着洛夏津的眼睛。
“我们也算旧识了,洛夏津,我感恩你对我们夫妻俩的帮忙,这几年,两姓关系紧张,但你是唯一能自由出入赫连王府的外姓人,我当你是妹妹,你却如此回报我!”
洛夏津现在还觉得脑袋晕晕,冷声道:“王爷,我没偷冰魄,你说是我偷的,把证据拿出来,不然你凭什么诬陷我?!”
赫连景阳被气得语塞,怒道:“请吧,虽然我没有证据,但赫连王府不再欢迎你!”
楚婉凝还想开口,被丈夫一个眼神制止。
洛夏津就这样被赶出了赫连王府。
“王爷,或许真不是夏津,她喝了桃花酿,是真的醉了,我守了她一个时辰,不可能是她。”
楚婉凝试图为洛夏津开脱。
“你就是太容易相信人了,她难道没有帮手吗?冰魄事关苏秦,绝不能丢!”
……
洛夏津走在大街上。
夜已经深了,街上除了打更的,就再他人。
揉揉被捏疼的手腕,她没想到赫连景阳会如此激动。
冰魄不过是一味药罢了,对于不懂医的人来说,跟地上的石块没什么两样,与其放在王府吃灰,倒不如让她拿来研究一下能不能解了方合欢身上的毒。
正要回霖王府。
一个拐角,她就被人拉住手腕,拽进了巷子。
洛夏津二话没说,就要撒毒,抓着她的人却已经放开了她,躲到很远处。
“是我!”
她这才看清对方,是浅明,对方穿着一身深蓝色锦衣,腰间束带上,系着一个玉佩,一个香囊。
身材修长,发冠高束,被普通的银簪和发带固定。
“你……”
“隐月的毒,姑娘还没解呢,劳烦姑娘解毒。”浅明朝她行了个礼。
洛夏津收起毒粉,问:“你怎么知道我会从赫连王府离开?还专门来这里堵我!”
掀开袖子,手腕已经青紫了。
“你……姑娘受伤了?”浅明盯着她的手腕,似乎想上前,又忍住了,站在原地。
“与你关,回答我一个问题:冰魄是你偷的?”
“是。”
洛夏津伸出手,“你偷了冰魄,却要我替你背锅。你不是要我救你妻子吗?冰魄给我,我就救你妻子。”
“姑娘要冰魄干什么?”
“与你关!你给不给,你妻子的毒,只有我能解!”
洛夏津再次伸出手。
浅明笑了,“姑娘,你可以悄声息地给隐月下毒,我想你现在说的话,我不能轻易相信。”
浅明的笑容中似乎带着一点什么,但太黑了,让人看不清。
洛夏津拧起眉头,冰魄会在他身上吗?
要不要,把这人毒晕了,她自己找?
似乎猜中了她的心思,浅明感慨道:“冰魄不在我身上,我把它藏在一个隐蔽的地方,我们已经着了你一道,不会蠢到把冰魄送上门的。”
被人猜中心思,洛夏津撇撇嘴。
“带路吧!”
两人来到一个废弃的宅子。
洛夏津走进宅子,一不小心踩到一块枯板上,一只脚直接陷进坑里,身体往前倾倒。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