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得到了一个新玩具似的,张尘御剑许久之后才收手。
他又默坐了一会儿,细细体会方才这一番操练的心得。
把各种组合都想了一遍,同时又不禁遐想,若是扑朔诀和迷离功也有铭刻图案,不知附剑之后又有什么新的变化。
按照计划,沣水祭将在第四日上午举行,地点在距离沣水城数十里外的沣水河上游。早前,棠敏已经将具体位置详细告知了张尘。
接下来这一连三日,张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直在迎宾馆中习练奔雷剑。
偶尔,他也将炼神诀附加在灵剑之上,体会其中奥妙。他将附加了炼神诀的灵剑称为“炼神剑”。
几番习练下来,张尘自觉这炼神剑御使之后能够摇动对手心神,令其神魂受创,对敌之时极有价值。
现下虽然功效不显,但仍然值得继续习练,并加以深化。相信随着刺神法的进一步精进,炼神诀大成之后,这炼神剑摄魂夺魄的效果将更加显着。
第四日一早,张尘用膳之后正准备出门,就听门外传来一个恭敬的声音:“张前辈早!沣水卫武大勇给您请安了!”
“何事”张尘正在收拾装束,也不叫对方进屋。
“棠指挥命我来请示张前辈,是否乘坐我家大人专车前往沣水祭典礼现场”
“哦”张尘放下整理袍袖的双手,侧头斜视门外,目中光芒微闪。
转而,他便明白了棠敏的用意。他嘴角微微牵动,回道,“不用了,替我谢过你家大人好意,心领了!”
“呃,”武大勇并未就此离去,在门外期期艾艾半天。
“还有何事”张尘冷声问道。
“我家大人说了,要大勇我一定把这些话带到。他说,‘此去典礼现场数十里之遥,一路上山高路险,想必,嗯,多有豺狼虎豹潜伏!’”
“滚!”
张尘低喝一声,灵力化作一道气劲,透出门外。
武大勇浑身一颤,随即便一声不吭地转身疾走,大气都不敢出。
张尘立在原地,略一思忖,要是上了棠敏这趟车,准会被她笑话一辈子。这小妮子,心眼哪有这么实诚!
张尘也想过大荒剑派追杀令的威力。在沣水城中还无人敢动手,但出了城,这一路上肯定会有各路修士截杀自己。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颗空明丹,可能是一个修士一辈子也可望不可即的东西。而能不能借此称为灵士,其情其景几乎天壤之别。
但自己不可能一辈子不出门,更不可能躲在女人的羽翼之下,顾头不顾腚。
略一收拾,他又在厅中安坐了一会儿,看看时辰差不多了,便毫不迟疑地推门出去。
沣水河上游在沣水城外西北角,张尘不一会儿便出了西城门。
城门处,行人稀稀落落,城中参加典礼之人早已远去。
张尘不紧不慢地沿着河边前行,十数里后便上了一座小山岗。
山不高,林子倒很密。
不知不觉,附近竟只有他一人独行。
两边都是参天大树,遮掩得本就不甚宽大的山路一片阴暗。
树冠摇曳,间或撒下几缕碎金。正是鸟鸣山静的时候,此刻却有点压抑。
张尘暗自戒备,表面却显得轻松异常。面前是一个较宽敞的林中空地,张尘方一踏入,头顶立刻出现一阵急剧的灵力波动。
他连忙撤身后退,同时惊鸿剑已如雪练般射向头顶。
惊鸿剑直透向上,穿过一片灰色薄雾,瞬时不见了踪影。
而灰雾徐徐落下,竟将张尘所在位置团团笼罩。
张尘猛地一惊,神识中,那惊鸿剑的感知竟变得虚无缥缈起来。
亏得他神魂壮大,还能死死地拽住惊鸿剑的一缕气机。
他此刻哪还不知,自己已然落入圈套。
不过,他也不惊慌。银色漩涡在本命空间轻轻转动,神魂力量一点点壮大,对惊鸿剑的感知也逐渐清晰起来。
但他仍故意不去操控惊鸿剑,任由一缕微弱气机锁定此剑。与此同时,他已感知到有一股异样灵力正在袭向惊鸿剑,意图将此剑夺下。
张尘将计就计,神识附着惊鸿剑,并不作为,任由那股灵力拽着它飞遁。
待斜斜向外飞出数丈开外之后,一只戴着黑色半截拳套的手掌向着惊鸿剑陡地伸出。
那灰雾终于就要落到张尘头顶,却是一面灰色大网。
又有一支两股叉斜剌里向着他前胸飞射而来,一对铁蒺藜闪着灰光袭向他的后背。
三面受敌,张尘目中却狞色一现,灵力一送,星渊剑和青灵剑便同时自袖中跃出。
惊鸿剑剑身一顿,堪堪就要像一条游鱼一样落入拳套之手。
此刻,奔雷诀向惊鸿剑上附去。惊鸿剑银芒一闪,陡地加速,向着伸手的方向猛刺过去。
雪练进击之速极快,但那带着拳套的手掌也是应变迅疾,急急收手后撤,前掌并后掌,显出擒拿之势。
星渊剑和青灵剑则分别迎向两股叉和铁蒺藜,几乎同时撞到了一起。
“哐……”一个沉闷响声自前方传来,两股叉和星渊剑各自倒卷而回。
“叮、叮!”两个清脆声响从背后传来,青灵剑磕飞两粒铁蒺藜,只顿了顿,便又向着对方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