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彩练包围越收越紧的时候,朱亭兰却陡地收起微笑表情,面色一下变得凝重起来。
隐隐地,她觉得包围圈中劲气鼓荡,似乎有点不对劲。
正要咬牙再支撑片刻,朱亭兰猛地心头一跳,随即神识一阵刺痛,灵力在经脉中倒行逆施。
紧跟着,就听“滋啦”一声,那大茧中的一道彩练竟裂开了一道口子。
银光一闪,在彩练上瞬间拉出一道更长的缝隙,令这紧绷的彩练包围瞬间崩溃,半空中断作碎片四下飞散。
朱亭兰如遭重锤轰击,身形在原地一个倒飞,身处半空时便已鲜血狂吐。
就在彩练化作碎片横飞之际,另一道银光化作流矢向着半空中那青色大缸疾射。
“轰!”
缸体巨震,随后便急速缩小,摇摇晃晃地重又落向孟高明。
孟高明面上早已青一阵红一阵,双唇紧闭,却憋不住一口污血如箭般喷出。
朱亭渊面色大变,纸扇一收,闪身便去接从半空中落下的朱亭兰。
陶玉蘅和庄心一二人双目圆睁,眼前变故突生,二人还不及反应,形势似乎已然逆转了。
二人同时注目一看,张尘正缓缓从被彩练包裹的地方走出来,面色苍白,目光深邃。
他身后的地上,倒卧着一具尸体,仔细一看,兜帽向后掀开,露出一个白惨惨的骷髅头。
张尘正是用这一具白骨替身代己受过,这才在危急关头摆脱了对方的重重攻击。
尽管如此,那口大缸中的墨污仍然侵蚀了他附着在那具白骨上的神识。若非他见机得快,银色漩涡急速转动下,迅速将神识撤走,目下或许已然深受其害。
这大缸泼污的神通,倒真是像极了他们向自己身上栽赃的本事,歹毒得很。
张尘目中寒光毕露,二话不说,两道银光在空中一个回转,便分头射向孟高明和朱亭兰。
“贼子安敢!”
朱亭渊刚刚接下自家妹子,手中纸扇一抖,从中飞出两根扇骨,化作两道金光迎向奔雷剑。
扇骨所化金光去势极速,却仍比奔雷剑慢了少许。只不过,此二人到底距离朱亭渊较近,在两道银光就要射中二人之时,金光堪堪撞了上去。
“戕!”“戕!”
两道金光瞬间被磕飞,银光也是剧闪,偏离了些许方向,仍然前射。
“嗖!”
孟高明在朱亭渊暴喝之时便打了一个激灵,只来得及将头一歪,就觉一股劲风从右耳旁极速掠过。紧跟着,他就觉右耳一阵火辣辣地痛,忍不住“嗷”地惊声尖叫。
另一道银光则“轰”一声扎在朱亭兰所在位置的地上,扬起老大一片尘灰。而朱亭兰则被朱亭渊一把带离原地,险险避过。
金光被磕飞,重又飞回朱亭渊纸扇中。朱亭渊压下体内翻涌的气血,忍住不适,抖手一振,又是两道金光自扇中飞出,疾射向张尘。
对方银剑不仅射速极快,而且势大力沉,看去竟比自己的修为更深厚。
对方方才身陷重围,甫一脱身,仍能保持如此凶威,实是令人心惊。
他自忖可以与对方放手一搏,但小妹和孟高明俱已受伤,若回护不及就悔之晚矣了。他倒也光棍,决计走为上策。
当即,他也不去管那后发的两道金光下落,带起朱亭兰和孟高明,腾身便走。
飞腾间,纸扇一晃,瞬间变大,托着他的身形疾退。
金光射来之际,张尘已御起先前那两道奔雷剑,回护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