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婵儿横躺在卧榻上,既不哭也不闹,一副懒散状。
自从被那恶徒监禁在此,她便放弃了无谓的挣扎。从张尘的做派来看,她清楚地知道,那并无用处。
然而,你不是要逼我做徒弟吗虽说此处灵气旺盛,修炼进境快过山下数倍,然而修炼是我个人的事,姑奶奶自甘堕落,看你能奈我何
“我若是你,便不会这般做。”一个熟悉又令人厌恶的声音在静室外响起,正是那恶徒。
“要你管!”尤婵儿顿时来了劲,从榻上一跃而起,像一头暴躁的小兽冲了过去。
“我若是你,便该勤加修炼,立誓将来修为盖过张某,以报今日强逼之仇!”
尤婵儿张张嘴,眼神定了定,继而不服气地道,“哼,若非你插手,姑奶奶已拜入师父门下,有她出手相助,觉醒之日可期!”
张尘闻言眉头一皱,知道她所说的师父是海明月,而非自己。他面色一沉,喝道,“哪怕张某不是你师父,你也不该如此出言放肆!”
“哦放肆哈哈,是你为老不尊在先,现下却要来怪姑奶奶我吗”尤婵儿面无惧色,叉腰反驳。
“啪!……”
隔着禁制,张尘伸手虚指,一股劲风朝着尤婵儿面上疾扇,途中却又改换了方向,一下击在室中墙壁上,发出一声轻响。
“哈哈,你便如此无胆么”尤婵儿见张尘出手,非但不动容,反而仰首狂笑,“哈哈……吓唬我吗今日有本事你便打杀了我吧!”
笑声中充满了轻蔑和嘲笑,张尘将右拳捏了又捏,目中放出两道阴寒光芒。
“来啊!来打我啊!反正我尤婵儿如今也是生不如死!”尤婵儿将自己凑到静室门前,隔着禁制向张尘扬起一个光洁的额头。
见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炼神漩涡轻轻一转,张尘缓缓将拳头放松,一笑道,“你想多了,张某还想探查探查你那奇怪的本命呢!怎会舍得打杀你!”
“就凭你”尤婵儿从禁制前收回脸面,不屑地看一眼张尘,傲然道,“师父她老人家费了恁大功夫也还没探出名目。就凭你,能探明我的本命做梦吧”
“做没做梦,试过便知!你敢放开心神让我探知一二吗”
“哈,又来激我,不要以为我是小孩好吗好歹我也是巅峰灵徒!”尤婵儿一副把张尘的伎俩看透了的眼神,不屑地道。
“不敢便不要嘴硬,是不是怕被张某探出个究竟,自己面子上挂不住”
尤婵儿面色一急,随即醒悟,现出一副“少来这套”的表情,鼻中冷哼一声,便不再理睬张尘。
“看来还是被张某猜中了心事啊!”张尘摇摇头,故作不屑地转身要走。
“胡说!”尤婵儿对着他的后背嚷道,“我就不信你能比师父还厉害,她老人家的神通化灵都未能做到,你又如何敢吹此大气”
张尘忍不住冷笑一声,立在原地,头也不回地道,“一口一个师父,那日我将你从她面前带走,她可曾极力护得你周全”
“你……”尤婵儿闻言一怔,好似被一支毒箭射中了心窝,气焰立刻就缩了三分,“那是她老人家不欲与你一般见识!哼,现下定然正在谋划如何拯救于我。是了,定是在庆典那日便要与你了断!”
张尘一愣,这小丫头虽然顽劣了些,心思倒还缜密,竟将现下情形猜了个七七八八。
自己与她扯这么多作甚,与海氏姐妹即使终有一战,其结果也并不会改变他们二人的师徒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