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凌按照导航一路开到老城区,最终在面对老城区那七弯八拐的巷道时,还是无奈地将车停在了外面。
“大师不都喜欢住大房子么,特别是你这种有真本事的大师,怎么也不能住在这种地方吧。”温凌跟着姜时鸢转迷宫似的七拐八拐,一路上仿佛是历劫一般,最后到了姜时鸢租住的那个小单间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这里先前是个凶宅,房租便宜,对我来说这里很安全。”姜时鸢笑着打开门,“随便坐,我就不招待你了。”
瞧了眼414的门牌号,温凌确定这位大师是真的没什么忌讳,这房子里当初死了一家四口,很是闹过一阵子,怪不得他觉得这里眼熟。
房间不大,一眼能看到底,只有一把椅子,而且整体布置过于冷硬,看起来也根本不像是一个女孩子的卧室,角落里还堆放着一些制作粗糙的罐子,说一句家徒四壁也不为过。
温凌坐在书桌旁边的椅子上,看着姜时鸢从床底掏出了一个大纸箱,然后又从里面拎出一个木制的小箱子。
想到上楼时见到那些贼头贼脑的人,他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你怎么说都是个大姑娘,孤身一人在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我看这周围住的也不是什么……”
“放心吧,没经过我邀请就进来的人,邻居也会帮忙劝一劝的。”姜时鸢从小箱子里面掏出一块卦盘,然后将卦盘递给温凌,“随便拨两下。”
“好。”温凌拨了两下卦盘,然后重新递给姜时鸢,期待满满地问了一句,“怎么样?”
姜时鸢笑眯眯地接过来,看了一眼卦象唇角一抽:“震卦征雷,九死一生。警察叔叔啊,这案子你们一定要查吗?”
“保护人民群众就是我们的职责,怎么可能因为有危险就退缩,就算这个案子再危险再诡异,我们都要找出这里的真相,震慑凶手,告慰亡魂,不然要我们做什么用。”温凌一想到那六个女孩子凄惨的死状,就觉得有一团火在心中燃烧,恨不得立时抓住那个畜生。
姜时鸢震惊地看着他身上刺眼的金光,刹那间就变成了熊熊燃烧的烈火,烫得她后退了两步:“那您能给我看看一些可以公开的资料吗?”
“我手机里刚好有图片。”温凌现在就是死马当活马医,给她看了最近一位死者的照片,双人大床上,一姑娘面含微笑。
姜时鸢没看床上的重点,反倒是将拍到了一旁的窗子重点放大,看到了窗台上那一抹像是煤灰的痕迹,随手拨了拨卦盘,看了一眼那卦象,面色顿时变得更为凝重。
“这像是复活仪式的祭品,如果我所料不错,他们应该在计划弄活一个老家伙。”姜时鸢将手机还给温凌,颇有些头疼地拎了一个双肩背包,“走吧,去外面的文化街淘点东西。”
“你这是要帮助我们一起查案子吗?”温凌跟着姜时鸢出门,“你不会要准备那些香烛纸马吧,能不能换一些稍微低调点的东西。”
“相信我,这次的动静不会低调。”姜时鸢下了车,就直奔街尾的寿衣铺子,店主是个老爷子,坐在柜台后面,闭着眼跟着一台老旧的收音机哼戏。
“老板,上面的东西帮忙准备一下。”姜时鸢递过去一个单子,老板慢悠悠接过单子,惊讶地看了一眼她,“小姑娘又来啦,这次大手笔啊。”
“您这里的东西好,我自然要多来两回,麻烦您啦。”老爷子笑眯眯准备好她用的东西,整整装了一个大箱子,递给她的时候,还破有深意地说了一句,“小姑娘只管放手去做,但行好事,神佛都会庇佑。”
“承您吉言。”姜时鸢谢过老爷子,抱着箱子走出店,笑眯眯地把东西交给刚撂下手机的温凌,让他稳妥地放在后备箱,一定要小心别给磕碰了。
老爷子看到姜时鸢离开后,摸着胡子感慨了一句:“这小丫头命劫过后,怎么反倒是看不清楚命数了,但愿她能多多积攒福气吧。”
姜时鸢放完箱子,指挥着温凌转到街北一间专门出售古物的店铺,又在这里挑了半袋子的古钱。
温凌十分不理解姜时鸢在两个大箱子里挑古钱的行为,在他看来,那就和在垃圾堆里扒垃圾没什么两样。
“你要这么多脏兮兮的古钱做什么?”温凌拎着那兜子分量不轻的古钱,并不理解姜时鸢为它们花了六百块钱的冤大头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