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我环视房间,小而压抑。那道门刚刚明明有缝的,现在居然变严实了。
我强给自己打气,假装从容道:“却不知会怎么倒霉法?
她道:“我常年在此,内心孤苦寂寞,如今你既然来了,不是他也无妨,你若在此陪我,我可以留你一命。”
“可是,你貌美如花,我,我如何配得上你!”
她却道:“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放了你?”
我又道:“难道不是吗?何况,这屋子这么小,只有一张床。”
突然,她发狂起来,道:“小吗?小吗?会委屈死你吗?你去享你的福。”
不知道是踩住了她哪条尾巴,突然嘶吼,我感觉不对劲,开始后悔冒然闯进来了,乘她发神经,往门口逃去,反正是她让我去享我的福的。
可是门紧紧的。鬼关的门,又岂让轻易的开?就像鬼吹灭的灯,不可能让人轻松点亮。试着去掰开,徒劳。
她却又安静了下来,像是恢复了神智,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到这里来?看你样子,亦是孤魂野鬼。但此山无鬼,你到底从哪里来的?”
我觉得我必须老实点,让自己尽量温柔些,委婉些,免得她翻脸,对照问题一一回答道:“我刚刚说过了我叫林枫,来这里打坏蛋。是一只鬼!”
这简直是忽悠人的回答,等她下一步的反应,她却不追问,还点了点头。
“我,我可以走了吗?”我快要求她了。
“想走的人我又如何留得住呢?”她说。话语间有点幽怨。
我的确有办法走,怎么来的就怎么走,可我现在想光明正大的走出去,“你就不能把门打开,让我坦荡荡的出去?”
她的发型又恢复了,温柔许多。似乎想到了什么,居然笑了,红唇皓齿,竟有点明媚,道:“看来,你起码不是一只色鬼,我又怎么舍得把你送走呢?”
看她模样,我又觉得,那个被她等着的阿牛哥肯定也是人中龙凤。被这一说不知该骄傲,还是该脸红。
她又娇道:“我现在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你了。”
这种忽上忽下的讲话,令我匪夷所思。但是,她好像是认真的,道:“我虽然不是什么清白之身,却也有足够的姿色来满足你,你信么?”
我云里雾里。
她又解掉一颗扣子,脖子以下也白皙如雪,雪在山间。她笑着,道:“你可以在这里过一个男人应该过的生活!何必去做一只孤魂野鬼呢?整个山上,像你这样的鬼以前到处都是,却都不用做鬼!”说着,又要往下解纽扣。
我觉得鼻子里有那么一丝血腥味,与其说是眼睛不受大脑控制,不如说大脑指令我的眼睛不可以挪开。只不过又一阵惊骇,她的领口敞开些,锁骨处居然有一道抓痕。红色的痕印撒在雪地上的血。她似乎故意给我看的。
“我,我没看见!”我尴尬的说。
她凄凄一笑,道:“看见便看见了,你是第一个站在我面前一动不动的男人!像你这样的男人,肯定不是恶人。”
“我……”我再次不知道该骄傲还是该脸红。
她失望的冷道:“你可以走了!”
“我……”
“滚!”她吼。
我抓着头皮,头上直冒汗。她见我如此,反倒急道:“你快走!等下没准他会来!”
“他是谁,我想看看。”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