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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半夜趟在太平间里都不怕,却被噩梦吓醒。心想,此女无非是长得有点像娃娃脸,无非是让我搂了一下下,怎的我从一开始就这么记挂她。
迷迷糊糊又睡着了。直到杜老大把我叫醒,我才发现睡过头了。按照昨晚说的,三鬼要附我身上,我动了动筋骨,警告他们不可反客为主,占用我身体。他们正经答应,便像影子似得融进来。我虽然做鬼良久,却不曾附过人身,更不曾被鬼附身,但是,倒也没什么感觉。他们三个若没这一初,我反而也要想办法带他们去,如此甚好,因为我料定,接下去的好戏有他们可能会更热闹。
张金强出院,这个消息好像突然之间所有人都知道了。过道间,那些护士窃窃私语。走廊上,医生交头接耳,似乎都是这个话题。我经过了钱医生的办公室,门紧闭着,确认里面也没人。谨慎的来到了张长声一家子的病房。结界已经没了。
张金强在病床上蹦跳,命令李有为帮他收拾那个游戏机。张长声夫妇的精神都不错。见到我来,客气的招呼一声。
“没事的,没事的。儿子已经没事了。”张长声劝慰着王朵朵。
王朵朵不失礼的朝我笑笑。道:“小兄弟,等过了这一关,再好好谢你。”
我点点头。心想,还在装,你们夫妻两肯定有一个有问题。我且等在楼下,那里有女生的家属们。到时候冲突一起,你们就乖乖的露出狐狸尾巴吧。
心里这么想,然而我的脚步居然不移开,眼睛还直勾勾的盯着王朵朵的前胸。王朵朵发现了我,一愣,急得转过身去。我的眼睛却又盯到她腰部以下。
“你,你干什么?你怎么还不走?”那边正在整理的李有为发现了我的猥琐样。
我知道是身体里的佘老二作祟,拍了一下自己脑袋,心中骂道,你这个色鬼,想干什么?他能感应我的想法,一拍既醒,还是不太情愿的挪开步子,离开病房。
才离开,我又觉得有些口渴,到了楼下后,虽然被围得水泄不通,却还是挤出人群,到最近的小卖部,把身上所剩下的钱全部买了最便宜的二锅头,揭开盖子,当矿泉水饮下去,我虽然好喝一口,这样喝法却绝对做不到,是酒鬼江老三。
我有点后悔,为什么让这三个奇葩附身了。但是,大局为重,喝点酒,也更壮胆。
回到人群。第一时间就看见了那个妇女,她又回到了浑身呆滞状态,显然她女儿就躲在她的身体里。旁边是其他亲属。他们咬牙切齿,表示要张金强一命还一命。
我且静观,往那天初到时的石阶坐下,一边喝酒,一边心安理得的看着附近每一个异性,从上打量到下,又从下打量到上。事实上,到底哪个人才是那个神工,我还拿不准,最大概率是在张长声夫妇身上,我觉得每个人都有点像,因为每个人都会演戏。但是,我可以确定一点,他之所以没露面,一定是因为有所忌惮。而最可疑的就是张长声本人。
与那些暴怒的家属对立的依然是那群纹身的壮丁,有几个直接手中拿着匕首,若是正面冲突,家属一方肯定是鸡蛋碰石头。
我又看那妇女。她今天略有不同,手里居然也拿了一把尖尖的匕首,身上的黑气不见了。我朝她笑笑。伸出手,指了指那一口牙印,她居然瞪了我一眼。她果然是那个女生。不一时,张长声一家三口还真出来了。张金强开开心心,背了双肩包,跨着小二郎的步子,一手一个拉着张长声和王朵朵,后面李有为大包小包跟着。
“来了!”我盯上这对夫妇。
那一堆家属则直接涌向张金强。
张金强见状,吓得不轻,连忙躲到王朵朵身后,却还是被吓哭了,十分夸张的是,随着人群涌上来,他裤裆里居然湿了。
这张金强人比他老娘高大许多,王朵朵手足无措,一边安抚张金强,一边急道:“老张,快想办法!”
张长声显然是见过世面的,倒也不怕。他既然敢这样出来,定然有把握出去。挥了挥手,那群持刀的壮丁直接涌向了人群。
不一时,地上鲜血直淌,唉声四起。再一看,结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