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贺深知事情的严重性,回答得很认真,“我觉得你可能认识这个人,他的绰号叫杨老四,以前是个放羊……”
“等一下,这个人我似乎有印象。”熟悉的名字入耳,一脸平静的杨铭忽然脸色大变。
爷爷曾说过,杨老四这人的命数不正常,他的福相薄弱,按理说活不到四十岁,就可能死在各种意外中,也许在放羊回来的路上被偶遇的狼群咬死,也许掉进山里的暗洞摔死。
总之不太可能善终。
以往看人从没有出错的爷爷,却第一次看走了眼,杨老四不仅没有死,还在中年临近五十生了个儿子。
而本来应该晚年享福的杨老四老婆,却因为难产死掉了,二人的命数与爷爷算的完全相反。
也正是这件事,让爷爷以为自己以前泄露了太多天机,遭受天谴,已经失去了看相算命的能力,从此以后再也没替人算过命。
当时十来岁的杨铭对这件事的印象十分深刻,因为从那以后,爷爷就和变了个人一样,颓丧消沉,熬了几年,直到前段时间突然撒手人寰,只留给他几句不多的遗言。
再说回杨老四,晚来得子的他特别宠爱幼子,把自己的毕生积蓄全拿了出来,供养这个小儿子。
喂死贵的洋奶粉,全身穿纯棉的料子,里三层外三层裹着,就算大夏天也怕冻着那宝贵小儿子,脖子以下从来都不敢见风。
但最终还是应了爷爷的算命结果,杨老四的小儿子突发高热,来不及送医就一命呜呼了。
也间接应证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不是你的终究留不住。
心念急转,不过短短一瞬,杨铭多问了几句,“你见到他本人了?”
他只记得杨老四最后疯了,羊也不养了,整天窝在家里。
“没有,我没看到他人,但我听到了里面的锣鼓声,”想到自己可能被那个老头害死,杨大贺恨得牙痒痒,“如果不是一个老头怂恿我去杨老四那里串门,我绝对不敢过去,也就不会碰到这些事。”
“事已至此,你抱怨又有什么用?”杨铭摇了摇头,不欲与他交流浪费时间。
他走到门口,忽然调转了回来,脸上浮现尴尬神色。
杨千千以为他还有事要交代,问道,“怎么了?”
“你们找个人送我去杨家村,在路上我要准备一些东西。”
其实主要原因是他还没有学开车,次要原因是开车耽误他做准备的时间,而且这个时候,他更应该把所有精力投入应对在杨家村可能出现的一切意外情况上。
“还以为有什么大事,一个电话就能搞定。”
杨大贺摸着自己的胸口,刚才杨铭的大喘气,让他的心跳起码加快了二十每分钟。
最后杨大贺叫来了一个专职司机,听说要在晚上赶到距离这里几十里的偏僻小山村,他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