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飒飒飘落于车水马龙的大道上,置身事外纷纷扰扰的处境中,内心为何不能同高山屹立不动,或是如流水潺潺不安?
吴建文与陈博远并肩行走,在回家的路上,心照不宣的,只任它潮起潮落,风来浪涌。
“博远,我……后悔了,真的好后悔。”我踢着脚下的石子滚到不远处,埋藏于层层小巷中,露出的石凳上,一时顿住。
那个清冷的地方,是他们初次相见的地方,亦或是她将被恶魔血红双眼层层掩盖的地方,而他是渐渐被吞噬死亡的开始。
思绪如潮水般袭来,打了个措手不及。
那年,吴建文与陈博远如往常一样结伴回家,路过那条四通八达的大道上,由于还未修建标识,所以如果不是这个老住户,很容易走的,不明不白,以至于常有人会莫名其妙的“失踪”。
“土狗,赶紧的,给钱呀!”
“来,快点,我来。”
“搁这磨磨唧唧!”
“啊,不行,不可以……”
走在弯弯绕绕,清冷的巷子里,忽然传来了一阵很急促的尖叫声,惊扰闲坐于树之间的鸟儿,蹿出叶间。
吴建文和陈博远吓的一激灵,很快寻声赶去,心里隐约冒出:莫不成是劫财的?
因为即使当今是法制文明社会,在大城市普及的广,但是在18线这种边边角角的小城市中不乏还是有混混、恶霸情况百出,又由于镇内警察抓了也束手无策,也就是他们越发猖狂了。
一个魁壮的青年身影,弓着腰,拼命蹬着脚板,跟着前头灯车的,慌慌张张在逃跑。无疑,这两个一定是抢劫犯。
不远处,两个身形瘦长的小混混依旧在不依不挠的抢夺女孩手中的包物,嘴中不时有些污秽的字眼。
吴建文本想直接冲过去,陈博远急忙拉着他轻声:“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吧?毕竟当心后头找事,反而自己受了伤,讨不到好果子吃。”
吴建文本就看不起欺负女孩子家家,内心怒火中烧,不顾那么多,听着女儿颤颤巍巍的声音,却死抱着,“你们知不知道这是违法的?不可以,啊!”
有一个想法,从脑海中闪过。
吴建文一个健步冲上前,手机与额头一刹那间直冒冷汗,语速极快:“赶紧放开那女孩,我已经报警了!”
小混混死活不撒手,吴建文匆忙拿起类似手机壳的硬盒,确保他们看不清。站在不远处,动作有些僵硬地指着他们。其余一只手在示意他们即将要被抓了。
真希望那一刻时间过得快些,脑海中不断脑补出最坏,最糟糕的结局。
不知是老天在作祟,还是正巧碰到了救世主。耳边传来忽远忽近,类似警笛的声音,两个小混混,吓得惨白了脸瞬时什么都不想,不抢了,踉踉跄跄地逃跑了。
吴建文奔跑到卷缩起身子的女孩,她近在咫尺,周围顿时安静的能听到心脏砰砰颤动的声音。
面前的她瞪大着双眼,几乎无法呼吸,吴建文压抑着止不住颤抖的手,试探性温和她的后背。
用尽量缓和的声线说:“你,没事吧?”
女孩害怕的什么也不敢回答。
“你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那快看看,有没有丢些什么?”
女孩肌肉紧张着,抱着书包的手,之前快要将怀抱的手臂掐出深红色印子来。陈博远竭力试着扒开她的手指,然后将她从布满苔藓的地上拉起身。
吴建文想着走出几步,解开衣扣的第一粒扣子,喘口粗气。而女孩却牢牢地抓住他的左手,索性转过身,轻轻握住对方紧握的拳头,给予她安全感。
“没事了。”
太阳已经落到地平线下,那一团红晕已经退回淡红。上面的天空已经从清苍色渐渐变出鸭蛋一般的湖绿色,并有一种幽静的暮色暗暗向他们四面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