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看着小伙搭女孩回去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怕是别走老路喽……”
幽黑的夜晚,安静阴沉,却抵不住人流量越来越多,出租车反而开不进来,好不容易送去张艺。
刚回到大排档,只听到一声刺耳的惨叫。
听觉灵敏的孙昔明顺着声响快跑到大排档旁不远处地公共厕所,想着是不是有女的被街边遇到什么事或人?吓着了?
面前这一堵人墙,悉悉嗦嗦的和接二连三的女声尖叫,站位好像离公共厕所很近,但又好像急切避而不见。
行为告诉他,没那么简单。拨开层层人群,昏暗中映入眼帘的却是浑身插满带刺的玫瑰女性裸尸。
先是怔住了,随后微眯着眼睛,熟练的打开手机的后置灯,确认是具躺卧在草坪上女尸后,紧急疏散人群并快速拨打“110”,通知警方,封锁现场。
他的头再一次止不住的颤动,痛苦地蹲下身子,手使劲按着后脑勺。“我要杀了你,为什么?为什么是你非要抢我的父母?我明明有个美好的家庭啊!”
此刻,惊慌失措的人们四处逃窜,奔走相告,一顿慌乱,根本没有时间注意不相干的人。
喧闹和嘈杂声使得浅眠的彭可惊醒。迷糊中似乎了解了事件的严重性,顾不了熟睡的同事,急忙用凉水敷了把脸,冲进案发地点。
彭可冲出人群,一眼便注意到在细碎草丛中抱头痛苦神色的孙昔明,看了眼赤裸的女尸,血腥感扑面袭来。
她拍扶着对方的后背,顺势蹲在一块,语气柔和,“昔明,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会往顺利的方向发生的……”
熟悉的语气触动了他隐藏在心里的某个弦,迷糊的眼神中似乎出现了一个身着白色长裙的女子,正微笑着的安抚着他的情绪。
直到将情绪逐渐的平复下来,他看清了眼前的人,是彭可。
孙昔明一刹那间大口呼吸着,压抑着哽咽说了脆弱的“谢谢。”
11点30分,警车也陆续赶到。
警方陆续下车安抚群众,拦截案发地点,将可疑人员留下,对周围餐馆进行审问……
不远处警车正赶来,随着起身的动作,语气也逐渐傲娇。
“醒了?”孙昔明先是低头看手表,斜眼对上彭可。
我好歹刚刚还帮了你诶,怎么一点感激都没有的,脾气真是琢磨不透。彭可环抱手臂,“怎么不早点来叫我?”
“我哪知道怎么就发生命案了?”孙昔明说着有些无语,递过一颗糖。
“什么?”
“醒酒的。”
彭可将糖含在嘴里,说不上什么滋味,甜甜的。
身着笔直的执勤服向孙昔明走来;伸手与之相握,“龙城镇刑警大队长张哲涛,幸会。”
“龙城镇特案组队长张昔明,幸会,这位是副队长,彭可。”
斜视着散发着酒气味的彭可,“辛苦你了,先回去吧,好好休息一番。”
“不用,我酒醒了,可以工作。”彭可连忙摆手拒绝。
张昔明好气地弹了她的脑门,“我们现在更应该把精神养足。明天可有你受的!”
“有你们在,我放心。”张昔明环顾四周,点点头。
“嗯,过完这段时间,约着一块喝酒哈。”张哲涛回头看着被刑警包围住的尸体,谈淡地说道。
“解决了,有闲时就一定会。”
孙昔明透过后视镜观察着警方忙碌的身影,紧急开展案件调查,取证。
喉咙涌动。
“怎么了?孙队。”彭可注意到孙昔明入神的情绪。
孙昔明轻咳了一声,顺势拍了一下方向盘,“没事。”
彭可轻咬着嘴唇,眼神有些纠结,随后还是问出:
“你当时为什么阻止我去现场?……我们这种特案组组第一时间要去案发现场搜集证据和调查吗?”
车内一阵沉默,只有呼吸伴随着捉摸不透的神色。
十字路口处,红灯亮,车悠悠的停了下来。
孙昔明转过头看着副驾驶,“确实,但是你觉得办案人员顶着醉酒,失误概率有多大?危险概率又有多大?”
彭可抬起的头渐渐低了下去。
“你能保证在视野不清晰的范围内,仅凭你一人之力找到线索,就算你找到线索了,你能保证凶手是否还在现场吗?是否会伤到你?”
此刻,绿灯亮了。
孙昔明一脚踏油门,默不作声。
将彭可送回家后,回到家中客厅。
从沙发上坐起倒了杯水,随后瘫在沙发上,抬头仰望,捏了捏鼻梁,奇怪的是房顶似乎迷迷糊糊写了一行字:
黑暗中坚持苏醒的人代表着人类最后的坚守,而这种人往往容易最先死掉。
心中一顿疑惑,而当他想看的更清楚时,眼皮却毫不留情,不由自主地沉了下去。
梦中,男孩扭头看向窗外,远处的天空被面前的树杈分割成了碎片,孤寂的鸟妄图冲破碎片,只身的树枝也被秋风包裹着,发出痛苦和低吟。
彭可回忆起他第一次开车的情形,而自己明明记得孙昔明从来不开车,甚至很是排斥,“难道他的恐惧症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