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喊“大宝起床”好半天不见人动弹,只能上手把人扯起来弄醒。
沈召恍恍惚惚的就被摇醒了,就只能看见自己的母亲一脸急切地攥着她的胳膊,擦了口红的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她僵硬的扭头去瞟床上,想仗着母亲在,他还有点胆子,去看看那东西还在不在。没等人瞟到什么呢,沈召就感觉自己的胳膊一阵疼。
“土百,水千,绝山栖……”
母亲突然好像变成另外一个人了,死死地攥着她的胳膊,嘴里念着这沈召听不懂的话。一边念一边用指甲扣着沈召的手心,竟然是像在画什么东西。沈召听不懂什么是“土白,水千”,但是她知道母亲在他手心里画的是什么。
是狐狸,一只狐狸!
沈召顿时骇的头皮发麻,顾不得细想母亲怎么如此诡异,甩开了人就往门外疯了似的跑,无论母亲怎么拉都拉不住,站在楼道里痰迷了似的大喊。
“妈妈!红布!躺在那脸上蒙红布!”
“在夹我肉,我好疼啊!”
“他走了吗!他走了吗!叫它走!叫他走!”
“土三百,水一千,绝山而栖!!绝山而栖!!”
闹得邻居纷纷开门出来看怎么回事,只见沈召疯疯癫癫在楼道里一边跑一边闭着眼睛大喊。沈召的妈妈一个人制不住她,也听不懂什么是“绝山而栖”。听这话像是古文或者文言文之类的,这绝对不是当时还没念初中的沈召能懂的东西。
要知道前几天沈召还缠着妈妈晚上多看一集《武林外传》呢,天天学什么“排山倒海”,把家里人烦的不行。今天就能文绉绉的整上几句文言文了?这怎么可能啊!
但是他妈妈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是强搂着沈召嘴上翻来覆去的回应着“没事,没人”这些她能听懂的来试图安抚沈召情绪。可沈召什么都听不进去,就和疯了似的在抱那着楼梯栏杆就在那叫喊。
最后还是几个邻居家的叔叔按住了沈召,抓了把香灰扔水里给她灌了进去。起初沈召还是不怎么清明,被按住了手脚还使劲的想拱起身子,嘴里还在含糊不清的喊什么“变水”。
沈召闹得太凶了,整个人像是疯了一样,饶是帮忙的都是胆子大的敢硬按住了她手脚,但是就这么个疯癫法还是吓走了几个看热闹的。最后还是沈召妈妈咬牙上前塞了她满嘴的香灰。
香灰一进了嘴,沈召反而安静了,人是不发横不说话了。见她渐渐不挣扎了,众人又七手八脚地把她抬进了屋。进了屋沈召还是讲疯话,就一口咬死说床上躺了个人。
这可吓到了靠在床头准备匀口气休息的邻居,这人刚靠个地没等喘口气呢,说上面躺个人还不信去瞧。沈召说的那叫一个言之凿凿,今儿个要是没躺那个人她都怎么样。邻居点烟的手是越来越抖,最后干脆不待了,勉强打个招呼就溜回了家。
也有胆子大的邻居就给出主意,说也别什么立筷子看了,这样子肯定是冲到什么了。拿了个鸡蛋就叫沈召她妈妈握手里,嘴里念叨要送它,人什么也别管就下楼往十字路口走,到了扔出去就马上回,别转身别回头的。
沈召和魏叔同她们那边是有这种说法的。人要是冲撞了什么东西,拿不准的时候就在水里立根筷子,筷子立住了就是有“东西”。手里握鸡蛋,扔在十字路口,是叫它“滚蛋”的意思。选十字路口,不能转身不能回头,是让它迷路跟不上来。
魏叔同心想难怪刚刚沈召要拿筷子,这种不牛逼哄哄没有技术含量的办法,想来也是东北那边的民俗吧。在魏叔同的认知里,这种事是要跳上一段祭祀的舞蹈,然后烧符纸念咒语的。
“你说它是凶煞,竟然就这么容易的送走了?你还有点能耐,阿姨可完完全全是个普通人吧。”魏叔同捋了一下,还是觉得有点不对,觉得是时间太久远沈召忘记了,要不就是她那个时候不清醒记不得了。一个能被称作“凶”和“煞”的东西,会是简简单单一个鸡蛋一个十字路口就能送走的吗?
“不是我妈送走的,有别的东西帮了忙。我太爷爷来瞧过,说是凶煞不假,但是时间不对所以也没有很强。”沈召一些太细节的东西她也不太想讲了,只得伸出手在盆了拍了拍,示意海花别哭了赶紧说正事。
子不语,怪力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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