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花不是仗着怒气恨意,敢在沈召眼皮子底下黑化吗?做没做恶先不说,就这是在下谁的脸面?沈召可不是什么脾气的人,没有魏叔同这一折,沈召可是压根没想管海花的身世,老早就打算镇杀了她。
沈召又没有随意处置鬼魂的权利,她调来一年就没接触到更高阶的人。平日里若是遇见海花这样的,要么不管要么干脆就打杀了。海花前些日子清明入梦,搅得人睡不好觉。沈召借此打杀了她,还有几分合情合理。
是海花奇怪,沈召才生了探究之心。无论是梦里还是海花穿着,至少这人是死了少说有二十年了。一个二十年没被收走的鬼魂,不在自己生前熟悉的地方游荡,跑来鹏程撞沈召干什么?问了又说认错人,沈召几次三番入梦实在找不出自己和海花的老师有什么相似之处。海花究竟是在哪游荡看见沈召的,又是怎么找来的?
这些沈召都没想明白,不过当务之急还是海花的黑化。沈召担心,也不知道自己刚刚那一通叫骂管不管用。方才沈召张嘴前就在脑子里闪过许多小时候自己妈训自己的话,可谓是妙语连珠博大精深。本想学学自己母亲的七分厉害,可是有担心海花一腼腆的小姑娘听了心里头难受。干脆学着电视剧里面的骂,海花听不懂还能绊她一会时间。沈召自觉是想了一出妙计,哪知道魏叔同在心里早就笑开了花。
好在沈召虽然离家有点远,很多手段使不出来,就算这样刚刚那一通发威也算镇住了海花。铜盆和水面慢慢的都不在震动,魏叔同上前去弯腰捡起筷子看了看沈召,问她还要不要放在水里了。
沈召点点头,又重新坐了下来。不过这次沈召没像刚才一般,懒懒散散的倚着。她特意挡住了魏叔同,坐在了他前面一点的位置。沈召想了想,又担心再出纰漏,就伸手从魏叔同手里摸过那叔同玉。
“你再说几句狠话试试?”沈召示意魏叔同重复一下刚刚生气时候说的话。
“他该死,他是畜生。”魏叔同不敢耽误沈召,马上乖乖照做,一想到海花的悲惨遭遇,他有没有叔同玉都是一样的来气。可这次不一样的是,魏叔同情绪依旧到位的说了好几遍,海花还是没在和刚刚一样躁动,反而有在慢慢的冷静下来。
看着慢慢冷静下来,重新变得柔顺的海花,沈召大概想明白了,叔同玉和魏叔同真的有特殊的感应,刚刚那一出分明就是抛砖引玉嘛。那玉不知存于世间多少年,本身的能量恐怕比魏叔同加沈召还要多。
但是它没有合适的媒介,在沈召手上虽然有点用处,但是力量还是无法完全发挥出来。但是在魏叔同手上就不一样了,同名同姓的一人一玉,竟然做到相辅相成。随口几句话就叫灵体异变这种事,沈召做不到,沈召也不相信原来的魏叔同能做得到。但是就在刚刚,手握叔同玉的魏叔同做到了。
魏叔同看着就是门外汉,他能做到这样全靠叔同玉。那块玉跟着沈召至少七八年了,除了带在身上安神之外也没别的用处了。这玉怎么还能看人下菜碟,在沈召身上就是一块平安符,在魏叔同手里就是个称心如意的法器。沈召真的是纳了闷了,这好歹也是自己的嫁妆,传的也是自己家。结果这玉自己人闭眼不管,碰见魏叔同这么个外人到当起贴身小棉袄来了。
这玉的来历沈召就知道一点点,是沈召外公给她的。原先这玉随着一些旧衣服压在了床底,还是沈召妈妈给家里买新床翻出来的。沈召从小就喜欢漂亮首饰,拿在手里不肯松手。一来二去的,外公就干脆给她了。当时外公是怎么说的来着,沈召摸着那块玉仔细回想。外公说:“这块玉是当年祖上从关外带过来的,本来是给你妈当嫁妆的,但是你妈找人看了说上面的沁是血沁,怕不吉利就没要。”
沈召想起来了,这块玉当时外公并不乐意给她,见她喜欢不撒手哄着拿了一捆袁大头来换。外公使劲吹了一下银币的边缘,又叫沈召凑近去听,银币发出“嗡嗡”的声音,哄的沈召以为外公是在变魔术。祖孙二人玩了好久,逗得沈召钻进外公怀里亲了大人满脸口水。外婆在旁边缝鞋垫呢也跟着劝“就给她吧,小崽儿打小就稀罕这些玩意。”
“要会唱歌的钢镚!要好看的玉玉!”
“好好好,都是我们庙庙的!姥爷给庙庙带上,看看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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