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我是独生女啊。”这已经是沈召发现的第三次了,魏叔同对着她露出你这个小可怜的表情。别搞笑了,她这年纪轻轻处处折戟的人都没生气呢,魏叔同干嘛气的下狠劲捏她的手。在怎么魏叔同和比较怎么看都是她沈召更胜一筹好吧!你怎么不觉得你自己是小可怜!沈召话里的意思也很明确,她或许真的不喜欢弄这些东西,但是他父母只生了她一个。为人子女总要担起一些父母的期翼来,毕竟也只有这么一个大号可以练。
“好了,要回去了。”沈召说完就借着手上的力道狠狠推了一把,魏叔同猛的一颤。
说来也奇怪,魏叔同入梦的时候感觉很柔和一点也不难受。就这带着奶味的檀香,人飘飘忽忽的就成了。刚刚沈召推他的那一把就不是,那种心脏被人狠狠攥住的感觉十分难受。他感觉自己原本飘忽的思绪像是沈召手里的球,被骤然发力扣杀进了自己天灵盖一样,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
那边沈召也没有比魏叔同好多少,她思迅跑回本体之后整个人累的不受控制的往沙发里栽。整个人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把自己团吧团吧在沙发里随意发汗。海花飘了过来,看着沈召这样似乎想起了谁,露出了心疼的表情伸手摸了摸沈召。半透明的手穿过沈召的身体没能碰触到人,反倒被沈召脸上的吸汗灼起一片白雾。
“我倒是忘了还有你。你有两条路可以选。第一我今日消耗甚多,你又等不了那么久,只能放你出这道门一切随缘。二就是我把你收起来搁在某个地方,等我或者我的后人与你再续前缘。到时候你是申冤也好,投胎也好都随便你。”
沈召其实再给海花画饼,沈召早就想好了她的后人以后不学水谱了。不学水谱了就没有再续前缘了,沈召对于海花的同情也随着身体的疲累到此为止了。毕竟再睁眼还是社畜一枚,天天跑东跑西晒得比男孩还黑。所以海花无论选那一条,都是猴子捞月白忙活。
“我选第二个。我不要申冤,我想找我娃,看看他咋样。”
沈召看着变化的水面读懂了海花的意思,竟然不要申冤报仇只是看看孩子吗?她也没那个心思想那么多,只说了句“随你”就把手上的琥珀串子摘下来扔进了水里。手串入水,海花也跟着变成一到水务钻进了水里。那块魏叔同最中意的水胆蜜蜡因为密度问题一半漂浮在水面上,上下浮动了几下就把海花装了进去。
这竟然也是个法器?蜜蜡还能这么用?魏叔同觉得自己又发现了盲点,沈召不是说自己没有权利处置海花吗?怎么就能给收了呢?
“她不变成恶鬼伤人就没事。你也看了她都不一定死多久了,这都没人收我收了也不会有人管的。再说了,我们说好了,我和我的后人要帮她找孩子,这不算违规。”
“母爱吗?”
“你有病?”魏叔同自然没说什么过分的话,还是被沈召呛了。她似乎有些生气,起身从包里翻出手机强硬的要加个好友。一边扫二维码一边没好气的说“天晚了我就不送了,打车钱我给你转过去,到地方了发个消息,注意安全。”说完就真的给魏叔同转了200块钱,凶巴巴的警告他不许退回。
“你为什么生气啊?”魏叔同被莫名其妙的一通呛,也有点恼了。
“你觉得那是母爱对吗?我告诉你我怎么想!她就是蠢!人什么时候都要为自己活着,难得有机缘沉冤得雪却选择了孩子。母爱是很伟大,但是我不喜欢女性作为母亲过分牺牲。我也没和你生气,我在自己乱发脾气。”听见沈召坦然承认自己就是在乱发脾气,魏叔同都在考虑要不要干脆删好友算了。这人是什么古怪脾气!
“海花和一些女人一样,我想帮都帮不了。她就生在那个环境里,潜移默化的长大,这就不是读多少书能改变的问题。她和原上的女人一样,任由男人学着女娃攒土造人。那些男人用着原上的黄土,敷衍的做了一个个叫‘女人‘的罐子。再把这些罐子放在日头下面毒晒,放在田间劳苦。那些一个个印着指纹的罐子,随手打破一个装的都是苦水。海花也一样,她们根本认识不到自己是人从来不是罐子!只有父亲,丈夫,儿子!从来没有她们自己!”
你听懂了吗?她们意识不到自己是个独立的人,海花也是。
她们都是原上或者哪里装着苦水的罐子。
男人捏的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