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可怜?被鬼缠上的大活人,一年到头安睡的日子屈指可数,这叫可怜!魏书同,我早就叫你别掺和进来,你不听。你瞧瞧你自己,大活人你心疼够了,改心疼鬼了是吧!”
“我成了坏人了是吧?借刀杀人者清白,被算计为刀之人便该骂吗!”
沈召上挑的眼睛里刮起北国的风雪,小重瞳本该是最亮的那颗星,却冷的让人不敢靠近。
沈召猛然用力按住了静静的头,瞳孔不停左右转动,“我改变主意了”,沈召说完就挥刀划开了自己的胳膊,顿时血流如注。
“你干什么!你这是干什么!”魏书同要被沈召吓傻了,怎么还带挥刀伤害自己的这,疯了!!简直就是疯了!
“嘘!”沈召手上还握着刀子示意魏书同安静,眼神出奇的凶狠,沾着流出来的鲜血在脸上画了两道血痕,“我不镇杀她了,没意思,我来再杀她一次!”
血液从伤口处流出,顺着沈召的手臂浇在静静身上,沈召仿佛感受不到痛一般,还扬起脸给魏书同哼唱起了小曲。
“金杯银杯斟满酒,双手举过头炒米奶茶手扒肉,今天喝个够朋友朋友请你尝尝,这酒纯真这酒绵厚,这酒棉厚……”
沈召唱起了蒙古人的祝酒歌,全然不理手下按着的静静发生的变化,血还在流,沈召却在笑。
魏书同看着沈召的血滴在静静身上,像是烧红的烙铁遇见水一样,滋滋作响。静静不停地在求饶,奈何用水做成的身躯越融越小,水分完全蒸发,变成了一团灰色的雾。
“你真该谢谢我”,沈召说完又给了自己一刀,血流的更加多了,这次鲜血没有穿过那团雾,反而把它包裹住了。
裹住静静的血液像是胚胎一样,不停的吸取沈召的血液,慢慢的长出了血管,生出了肌肉。
人形的躯体,没有皮肤也没有内脏,更没有坚硬的骨骼,撑起整幅身躯的只有那一团灰雾。
因为没有骨头,静静的头颅只能像瘪了的气球一样耷拉着。
“来给咱们小魏大夫变朵花。”沈召揪起静静的头,对着自己毫不留情的又是一刀。
沈召手下只有血肉模糊的半张脸,另一半则是不透明的灰雾,没有眼球的眼眶也被灰色的雾填满,没有鼻梁和嘴唇,更没有声带。
静静冲魏书同痛苦的张开了嘴,没有人体组织,只有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和喉咙里面灰色的雾。
魏书同看着从水形变成雾气,又在沈召手上慢慢生出血肉来的静静,喉咙仿佛被掐住了一般,发不出声音。
这实在是太过诡异了!沈召说再杀静静一次,接着就用自己的血给静静做了一副身体,不是白骨生肉那样神性的手法,而是一副戾气横生的无皮傀儡。
“开花啊,哈哈哈哈哈哈,开花啊!”沈召不满意静静的表现,狠力把她摔在了地上。
随手摸了一下伤口,沈召用食指沾着鲜血,在自己脸上竖着划了一条线,分割开右眼之后笔直的延伸到脖颈处。
“啊!!!!”魏书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终于惊叫出声。
魏书同不知道沈召做了什么,他亲眼看着静静被摔在地上之后艰难的扭动爬行,停在了沈召的脚边抬起了头。
一朵朵血肉变成的红色花朵,从静静的头顶爆开,占领了眼眶还嫌不够,往口鼻处蔓延。
魏书同不觉得美丽,只觉得血气冲天叫人作呕,他的身体在不受控制的颤抖。
“你看你,把人吓到了,这花开的像肿瘤似的,谁会喜欢?”沈召蹲下身子拍了拍静静有血肉的半张脸,温热的液体飞溅在她脸上,无端的妖异美艳。
“沈,沈召,阿召。我们不这样了好不好?我理解你有难处,我们给静静一个痛快好不好。”
魏书同颤颤巍巍的勉强说了劝慰的话,谁知道沈召甩手就把水果刀插进了静静的眼眶,生生的剜掉了那朵恶心的花。
“他在替你求情呢。”沈召似笑非笑的看着静静剧烈扭动着身体,在地上留下暗色的痕迹,她抬起头反问魏书同:“怎么又同意了呢?”
有血溅到沈召的眼睛里,这会混着生理泪水留下来,像是沈召哭出来的泪。
“阿召,我们没必要跟鬼置气,之前是我错了,我太过圣母,我反思我认错,咱们不要这样好不好。”,魏书同嘴唇颤抖,最终面对眼前诡异恐怖的沈召,败下阵来“我害怕,真的会害怕。”
听见魏书同说害怕,沈召愣了一下,一脚踢开静静,不相信似的凑近魏书同用带血的手摸了摸他的脸。
血腥气就在鼻端,魏书同忍住扭头闪躲的欲望,不敢再在刺激沈召,害怕自己也被剜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