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市。
近十万丧尸,浩浩荡荡,往南方走来。踑
凡走过的地方,如当初的蝗灾之后一般,寸草不生。
在酸雨中,越来越多的丧尸,加入到这个近十万的丧尸潮中来。
越来越多,如同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他们就像蚂蚁一样,在酸雨中,习惯性地聚拢在一起。
如同小河流,汇聚成大河流,河流越来越大.....
......
橘子洲头。踑
连续多日的酸雨,把江水的水位线涨了不少。
依托于他们的位置,虽然也有很多的丧尸,游泳过来围墙之下,但大部分的丧尸都被湍急的水流冲走。
少部分的丧尸游过来之后,在狭窄的围墙之下,也很难堆叠起足够高的高度,从而进入到北区中。
呼呼——
海超颤抖着把手中的长矛放下。
右手是前些天不小心刺杀丧尸的时候,时间久了,一个不小心就把手划伤了。
酸雨中。踑
他的右手从最开始的起红点,脱皮。
然后再溃烂,现在已经溃烂到里面的劲骨都能够看到了。
这整天在酸雨中,就和泡在酸雨中差不多。
酸雨的腐蚀,让他的右手伤口越加恶化。
啊——
海超用左手挡住右手,尽量不要让酸雨淋湿到伤口。
刚刚走进门,看到一个独眼龙。踑
是之前被酸雨腐蚀了右眼的断眉。
在当初右眼红肿之后,里面的晶状体出了问题,看东西越来越模糊,终于在前天,他彻底失去了右眼。
只能撤下一块布,把右眼遮掉。
海超踉踉跄跄地走进了大厅中,然后回到了属于他自己的房间。
房间中没有开灯,自从柴油紧缺之后,橘子洲头这边的用电就变得很紧张了。
他们又不能出去寻找,外面都是丧尸。
所以出了甘商的房间有灯之外,就只有大厅中有电了。踑
海超用嘴巴咬住手电筒,右手像是断了一样,被他垂直放着。
左手打开抽屉,翻找东西。
翻找了许久,海超额头渗出一些汗水,右手手背上,仿佛有人在割他的肉一样。
疼痛难忍。
突然,他想起来,瞬间站了起来,朝着的床头的那个柜子翻找。
“终于找到了。”海超看着一瓶500ML的酒精,还有一包棉签和绷带。
这是当初他外出搜查物资的时候,找到的医药箱。踑
海超从医药箱中取出一瓶酒精,还有棉签等东西。
直接坐在地上,汗水滴答滴答地往下流。
海超咬着手电筒,照在右手上。
只见,右手的手背,还有虎口都已经流脓了,红色的血肉当中还有黄色的脓液。
恶臭。
一股腐肉的味道,很冲。
海超想到今天甘商对他说的话,不由苦笑。踑
人果然是自私的,只是想要求个消炎药还有酒精这些东西,都没有给他。
人总是这样善变,前些天还拍着他肩膀说幸亏有你。
转头就狗屁不认了。
幸好自己也不傻。
之前搜集物资的时候,没有上交多少,他也给自己存了个小金库。
食物,武器,药品,他都有。
他把镊子直接塞到酒精瓶中消毒。踑
然后再把镊子拿了出来。
腐肉黏连成一片了,并且又长成了一个包,包里面都是黄色的脓水。
他必须要把这个包戳破了,然后把里面都用酒精消消毒,才能够避免继续溃烂。
用镊子,夹住那块透明的皮,轻轻地一撕。
里面的酸雨浑合着脓水,一下子就流了出来,滴落在地上。
海超咬着牙,屏住呼吸,一声不吭。
一点点把那层烂皮扯开,让里面的腐肉显露出来。踑
嘶——
隐隐约约能够看到里面的骨头。
这层烂皮,海超没有直接撕掉。
再次用镊子,一点点清理干净其中的腐肉。
豆子大的汗水,从他的额头上滴落下来。
两分钟后。
终于清理干净。踑
呼——
海超用力地吸了一口气,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钻心的痛!
眼中的愤怒也更加明显。
三天前,他已经受伤了,申请不出去抵抗丧尸,但被甘商以“大家都受伤了”为由,让他继续上。
事实也的确如此,在整日的酸雨之下,大家都得了皮肤病。
身体都出现了一些或多或少的问题。踑
干净的水源越发稀缺,他们只能够喝带着酸雨的水。
要是三天前,他不淋雨处理伤口的话,伤口也不会溃烂到这种程度。
海超有些恨恨地看着门外。
两秒钟后。
他把镊子放了下来。
接下来就是最关键的一步了。
淋酒精消毒。踑
这99%的酒精,淋在伤口上,比在伤口上撒盐,更加让人痛的受不了。
海潮在床头柜上找了一瓶125ML的二锅头。
一口气闷了半瓶。
深呼吸两下,没有任何犹豫。
就拿起酒精,往伤口上撒去。
哗啦啦——
仿佛能够看到酒精在上面的作用。踑
如同火焰在皮肤上灼烧,还要痛十倍。
海超脖子的青筋暴露,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了。
左手颤抖着往右手上撒酒精。
四秒。
这四秒如同四年那么长。
海超痛到无法呼吸,硬是一声不吭。
撒完酒精之后,他把那块扯开的破皮,覆盖了上去。踑
然后再用绷带包住右手。
呼呼——
海超感觉意识有些迷糊。
左手翻了两下,找出一瓶消炎药。
直接用嘴对着消炎药的瓶子灌,灌入了几颗不太清楚。
四五颗应该有吧。
然后又把剩下的那半瓶二锅头,一口闷。踑
喝完之后,直挺挺地倒在了床上。
右手就这样平放着。
在黑暗中,海超感觉到有人在拔他的脑袋。
仿佛有人要抽走他灵魂的感觉,他感觉到意识和肉体进行了分离。
迷离的感觉,让他暂时忘记了右手的疼痛。
他仿佛能够站在半空中,俯视着自己的躯体。
真是可笑啊。踑
海超意识抽离,看着倒在床上的自己。
窗户外的酸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
门外,偶尔传来一两声痛苦的呻吟。
细不可闻,但陆陆续续都能够听到。
海超看着天花板,脑海中思绪飞舞,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
明天,他不用再上围墙了。
就算要去,他也不去了。踑
......
——
求月票,大大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