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殿下,失礼了!”
才走出后院,前院的沈王爷已带着身边的谢氏跟了过来,大老远瞧见夜景痕,赶紧弓起身子作揖行礼。
谁能想到,堂堂摄政王来沈府一趟,居然不去前院会客室,反而直接溜到他宅子的后院里?
虽说他这不争气的女儿已嫁入承王府,可这毕竟是沈府,承王此番举动,未免太不把他们沈府放在眼里了!
“知道失礼就好。”
想不到夜景痕一开口便是一股阴森冰冷的语气,沈王爷当场吓得肩膀一瑟缩。
一边的谢氏自然也跟着深深低头。
伏低做小。
“本王的夫人早十几年在你们这儿,没少受苦吧?”
在朝中的官位品阶,夜景痕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除了当今的太后和小皇帝,可以说朝中是他一人之手遮天。
哪怕是地方官员送来、要转呈圣上的奏折或文书,也必须要先送到摄政王府,待他过目,允许了之后才能送进宫里。
而沈王爷,虽说也是先皇曾经倚重过的臣子,但终究只是一颗棋子罢了,哪怕如今,有权有势,待到皇帝要用时,这权势也不过就是过眼云烟。
一颗棋子的生死又有什么?
“啊…承王这是哪里话,小女自幼不爱说话,也不愿与人交际,更不善言辞,所以自己选了个安静的院子。”
生怕夜景痕忽然暴怒之下怪罪下来,沈王爷赶紧开始推脱。
什么嘛!小姐哪里是自己选的!那院子,分明是被逼的走投无路才去的!
珍珠气得直跺脚,可毕竟是沈老爷和夜景痕都在场,她一个丫鬟也没有说话的份儿。
只能在心里生闷气。
“哦?我怎么觉得承王妃看起来挺活泼的?”
沈意卿:“……”
能不活泼吗?
不活泼早就在沈府里让这些人给弄死了。
“呵呵,想来那是小女有福气,遇到了对的人,所以才愿与人敞开心扉,只是承王您不知,平日里,小女始终不愿与人过多交谈,我们也是实无他法……”
“听说方才,本王夫人的庶妹不小心晕倒了?”
夜景痕冷冷一笑,勾唇转移话题。
身上的绛紫蟒袍跟沈老爷身上的土色仙鹤袍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啊……萱儿自小身子弱些,动辄便害些伤风感冒。”
“本王又听说,那位庶妹一晕倒,你二人便将所有过错推到本王夫人头上是吗?”
说到这儿,夜景痕微微斜了斜眼,以余光瞥向站在自己身侧的沈意卿。
奇怪的是,他明明是在替这奇怪的女人出头,可沈意卿脸上倒没有半分惊讶,仿佛还在出神,在想些什么?
果然有趣。
“没没没!下官怎敢?下官只是……只是方才太过着急。”
“本王可以理解。”
沈王爷和一旁的谢氏当场松了口气,可是一口气还没呼完,夜景痕又紧跟了一句,“但是,毕竟规矩摆在这儿,小卿如今已是本王的人了,同时也是本王唯一的王妃,按规矩,冒犯了王妃,该当如何?”
小卿?
她的人?
沈意卿原本孤静无波的神色突然震了一下。
他这话什么意思?为什么她听出了那么多歧义?
什么叫……他的人?
不等沈意卿想出个所以然,她就忽觉脸颊上漫过阵阵滚烫,不消说,她这张老脸估计已经红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