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瑶在赵聿辞的怀里靠了一会儿后，缓缓松开了手。
赵聿辞拉着慕瑶的手，带她坐了下去，然后把倒好的茶放到她的手里。
“先喝点水。”
慕瑶轻轻的摇了摇头，把手里的茶杯放回到了桌子上。
“我不想喝。”
赵聿辞望着慕瑶情绪低落的样子，尽可能地把声音放得温柔一些，“是那个妾室和她的女儿又找你麻烦了吗？”
“不是……”慕瑶摇了摇头。
“是我的丫鬟。”
“我才知道，她是杨淑月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就是为了监视我。”
“我和她很小就认识了，我在其他人眼里的形象都是跋扈不讲理，只有她不害怕我，不会在背后偷偷地吐槽我多么多么差劲。”
“还会帮我骂那些人，甚至因为看不下去杨淑月欺负我，和杨淑月顶嘴还偷偷地针对过。”
“我本来以为就算府中的那些人都不喜欢我，但她待我是真心的，却没想到也是假的。”
“我像个傻子一样，被蒙骗在鼓里十几年。”
“你说，我是不是很蠢？”慕瑶抬眸望着赵聿辞，唇角扯出一个苦涩的笑。
赵聿辞握紧了慕瑶的手，“不，这不是蠢，这是因为你不是那种心思歹毒、满心算计的人。”
慕瑶：“在我知道真相的时候，我真的特别恨她，但是她死了，我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真的有点难过。”
慕瑶说完眼眶又红了红。
赵聿辞见慕瑶红眼眶的样子，抬手将慕瑶拥进怀里抱着，“因为你是个重感情的人，所以会难过会伤心是正常的。”
其实他是能理解慕瑶现在的感觉的。
他小的时候，虽然不受宠，但那些妃子都不放心，所以他的身边也总有各种眼线。
他也曾被信任的人背叛过，那时的他也不能明白，为什么可以有人表面上装得特别好，甚至装得可以以命抵命。
但其实那人只是想要弄死你。
后来他才知道，宫内的每个人几乎都是这样子的，脸上的假面多到让人看不透。
赵聿辞抱着慕瑶的胳膊收紧了些，拍了拍她的后背。
有的时候难过，是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没用的。
因为事情发生了，改变不了了，那种难过只能靠着自己一点点地消解掉。
缩在赵聿辞怀里的慕瑶脸上哪还有半点伤心难过的样子，小脸上带着小计划得逞的笑意。
她紧紧地靠在赵聿辞的怀里，嗅着他身上淡淡的草药的味道。
“赵聿辞，再抱紧一点好不好？”
“好。”赵聿辞温声应着。
他抱着慕瑶的胳膊再一次收紧，让慕瑶可以感受到他紧紧的拥抱，但又不会觉得勒的难受。
慕瑶就这样一直靠在了赵聿辞的怀里。
靠了好一会儿，她才从赵聿辞的怀里退了出来。
“我今天不想回去了，今晚你可以陪着我吗？”
赵聿辞点了点头，“好，我就在这陪着你。”
这一晚上，两人就坐在一起聊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从小时候聊到现在，聊到未来。
聊着聊着，赵聿辞就发现慕瑶睡着了。
他看着靠在他肩膀上睡着的慕瑶，轻轻地喊了一声，“瑶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