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今年才知道帮派的名字:斧头门!
白夜闭上眼睛,深深叹了口气,命啊。
方才逃离的女子,远离那节车厢后也逐渐恢复了冷静,随即又为白夜的不理不睬而感到恼怒。
居然会有如此铁石心肠不解风情的男人!
女人轻咬银牙,心中暗恨,忽的在车厢连接处见到同伙,眼睛一脸,急忙上前告知,自己在这趟车上发现一条大鱼。
同伙看起来极为面善,身穿长衫,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说是留学归来的爱国人士都有人信。
听到女子在耳边絮叨,嘴角越来越翘,兴奋之下忍不住拍了一下女人的臀部:“若这次我们发了!”
女人媚眼如丝,气息低喘,正要说些什么,耳边又传来一道冷漠的声音:“好好活着不行么。”
慌忙回头看去,只见刚才还与她谈笑风生的长衫男子,脖子上已出现一道血痕,笑容还噙在嘴角,眼神却已经失去了光泽。
女人惊得肝胆俱裂,正要出声大喊,又被一只大手死死捂住嘴巴,身后的男人靠上来将女人压在玻璃上,女人的眼睛瞪得极大,却一丝声音也发不出,看着窗外的景色,逐渐步了长衫男子的后尘,直至死去,女人的头颅都没有转动,眼睛看着的方向,有一块招牌,上面写着:沪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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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都在下雨,南方的雨到底不如北方的爽利,却也下起来没完没了,冷气像只虫子,直往人骨头缝里钻。
富贵人家在赏雨,平民百姓在求生,街道上干干净净,没有了往日的肮脏与污垢,朱阁绮户内,女人的娇笑声,男人的不羁狂笑,搭配着雨滴声,奏响一曲沪都独有的交响乐。
“快些!快些!再快!”
老林站在雨中,没有穿雨蓑,也没有打雨伞,皱着眉头看着手下忙来忙去。
一帮帮青壮奔来跑去,忙得不亦乐乎,老林却依然不满意,嘴角叼着的烟被雨水打湿了也并不在意,扯起嗓子大骂道:“往日一个个在女人身上那股劲儿呢!都他娘的软了吗!再不快点老子让你们到土里软一辈子!”
火车站旁,有迎亲送友的沪都本地人在远处好奇地看着这一幕,旁人问:此人是何人?
被问者带着些许畏惧,又带着一些骄傲,在好友耳边说道:“此人姓林,名立,据说是一个小县城里出来的人,一身拳脚功夫十数人不得近身,来沪都十年了,杀伐果断,在百姓中却素有贤名。”
好友不解,问,这是何意?
答:“此人不杀良,不杀民,一身功夫出神入化,却专杀奸杀掳掠为非作歹之人,对百姓秋毫无犯,可谓一代大侠。与其一起来沪都的兄弟,十年来在沪都拉帮结派,与斧头门并列为沪都一门一派,只可惜一邪一正,又因其帮主林立凶恶狠辣,故称为......”
白夜下了火车,雨幕下,上百青壮汉子在雨雾中肃立,目视前方,神情坚定。
人群的最前方,站着白夜当年在古雁城结识的一帮汉子,见到故人,白夜也露出了难得的笑意。
林立走上前来,表情激动:“白爷,您终于来了。”
白夜摇了摇头,笑道:“数年未见,林大哥,怎么生分了许多?”
林立眼眶一红,没有理会白夜伸出来的手掌,后退一步,在雨雾中大喊道:“见过帮主!”
上百名青壮汉子同时大喊:“见过帮主!”
铿锵有力,字字有声,漫天的细雨都在这股冲天的威势中被吓得一顿。
白夜有些无奈,抿着嘴看眼前这些人,心中竟久违地有些激昂。
走上前来,拍了拍林立的肩膀:“瘦了。”
又捏了捏手臂:“看样子功夫没有落下。”
“白爷,您当初所教导的,兄弟我,一刻不忘!”林立的声音带着些哽咽。
“嗯,好兄弟。”白夜点了点头:“都创立了帮派了,叫什么名字啊。”
此刻,那名沪都本地人也正好向友人介绍完毕:“......故称为,鳄鱼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