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从身上掏出一个罐罐往玄尧那边走过去。
风狸看见那罐罐就像是见鬼一样,在那鬼哭狼嚎:“噬魂,那是噬魂,当年胡三太爷的孩子就是死在这底下的!”
冶九到底是没走到玄尧身边,我颤巍巍的站在他们中间,固执的看着冶九。
“不准你过去。”我声音低的自己都快听不见了。那一阵阵眩晕根本让我站不住。
冶九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我,说:“到现在你还不明白?玄尧当年守你们一方,有人去你们那边炼阴尸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张浩差点侮辱了你,他怎么就那么巧在你身边?你们一家四口就留下你,你为什么那么幸运?甚至玄尧为什么在姻缘树上挂你的名字,这些你知道吗?还有,你是谁,你究竟知道吗?”
冶九话越说越大,最后那声音像是晨钟暮鼓一样炸开在我耳边,我心里也在一直重复,是啊,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巧合?我是谁?
我还能是谁?我不是那个六岁就没了家的张小冬吗?
看我发愣,冶九过来推了我下,想继续走过去,但没想到我反手拽住了他。
我是谁现在不重要,玄尧醒了我自然会问他,你不可能从我这边过去欺负玄尧,除非……
我死了。
冶九见我这样眉头一皱,说了句冥顽不灵,你还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吗!
然后就拿着那罐罐往我头上扣来。风狸嗓子都吊破音了,喊了句:“冶九你敢!”
可是风狸现在被百年地缚灵困着根本过不来,眼瞅着那罐罐就要扣在我头上,但下一秒他身子里面就飞了出去。
咯吱咯吱的,我听见那有点让人牙酸的摩擦声,然后身前一黑,感觉那一圈又一圈的玄黑色肉盾把我团团的围了起来。
是玄尧。
被抽飞的冶九从远处站了起来,刚才就受伤的他现在嘴角又渗出了血。
“呵呵,”他诡异的笑着,舌尖舔舐嘴角血渍,“玄尧,我记得再过三年,就是你的五九大劫了吧,畜生总归是畜生,你现在这么拼,五九大劫还不是要死?”
他眼睛一动,视线转落到我脸上,又呵笑了一声,“这个女人,我要了。”
冶九说完这话,不再纠缠,回身钻到夜色中。
风狸这会说了一声“靠”,这会身上没了地缚灵,又不肯吃亏的他嗖的一下跟了上去。
我抬头看了下变成本体的玄尧,他的眼睛猩红,似乎是正在出神。我跑过去,反复检查他身体有无伤口,尽管玄尧看起来元气大伤,可身上却是好好的。
“你有没有哪不舒服?哪疼的厉害?我给你吹吹,吹吹散吹吹散,一会儿就好了。”
玄尧苍白的嘴角撑起个微笑,把我埋着努力给他吹伤口的脸捧起来,“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
我点头,“你还疼吗?”
玄尧发出了低笑声,“刚才冶九说的话,你一点不好奇不怀疑?我可能是在利用你。”
我用力捂住玄尧的手,很紧,“玄尧,你是我夫君是我男人,是救过我一命的大恩人。你马上还能帮我找到我爸妈和妹妹,我信你,我什么都信。”
我从小没什么大志气,就经常听我妈念叨,女人这一辈子,嫁一个男人爱一个男人信一个男人。这男人就是丈夫。
我的话,玄尧听出点别的意思,表情的温度降下来,“嗯,现在找到你家人是关键。其他的都放一边吧。”
不知为何,玄尧的表情看起来比受伤时候还要难看。我说错什么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