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重,有体罚,有学罚,有金罚。最严重也就是开除。
但,规定之细致,荣绵非常怀疑他妹是请了什么刑名先生后做出的制度。
荣绵指着上面定的一系列规定,“这可太厉害了。”问他妹,“这是你们想出来的?”
“丁师傅帮我拟出来的。”
荣绵颌首,“果然是丁师傅。当年丁师傅曾连续三任担任官学馆长。”
荣烺也说,“丁师傅当馆长的时候,大家都为进官学挤破头,那会儿官学声名之盛,连国子监都多有不及。”
荣烺给她哥看过后,荣绵说,“我看着挺好,要是能按着这些课程踏踏实实学几年,塞也能塞半肚子学问。”
郑徽也说,“这就比国子监还严了。”
看她哥觉着没什么问题,荣烺才拿给祖母、父亲看,除此之外,她还特意拿了一份给嫡母郑皇后。
荣烺自小就看祖母处理朝务,她从来没有女子不能干政的意识,她也在管官学的事。所以,她理所当然就觉着,这事应该给嫡母知道,得叫嫡母看一看。
郑皇后有些意外,也收下了。
为此,徐妃知道后还生了一场气,说荣烺怎么不拿来也给她看看。荣烺在这些事上没太多心思,便也拿了一份给母妃,荣烺说,“您一直就是胭脂水粉,衣裙首饰的,也没听你关心过官学。”
“您可快点看。初稿祖母跟父皇都看过了,我交给翰林让他们议议,没问题就颁布下去了。”
“知道知道。以前也没人给我看这个,我这也是替你把把关。”徐妃与荣烺道,“别犯傻,我才是你亲娘哪。”
“我知道啊。”荣烺随口说,难道她不知道自己亲娘是谁?
她也明白母亲这是在暗指嫡母,不过,荣烺因自幼在寿安宫长大,她与郑皇后接触很多,嫡母一直待她不错,她又懂礼法,当然不能在嫡母面前失礼。
钟学士外放前收到荣烺发下的官学章程初稿,看过后,默默收拾外放行李,他依旧认为女子干政并非吉兆,不过,也承认这份初稿很有水准。
如果官学能照此进行,必能教导出一批出众的官宦子弟。
想了想,钟学士决定把自己开始读书的小儿子留在帝都,考一考官学,让儿子亲身体验一下官学新章程到底如何。
荣烺这份官学初稿在帝都官场引起比较大的议论,因为国子监的规矩也没有如此严明。还有就官学向差生收费一事,也有许多官员是不赞成的。
甚至,史太傅也是一半赞成一半不赞成。
令荣烺有些讶意的是,户部赵尚书竟然很赞成,并向上递了一份关于官学收费后,减免官学拨银的折子。
荣烺在祖母郑太后这里见到这个折子,当时就想把折子糊回赵尚书脸上。
用荣烺的话说,“户部尚书掌天下钱粮,是要明晓银烺用度去向,可不是专做吝啬鬼的!亏他还做过官学馆长,简直是馆长界的耻辱!”
私下将赵尚书骂了个狗血淋头。
齐尚书与荣烺关系近,在看过荣烺的官学新章程后,就照猫画虎,不说全抄,基本抄了九成九,也给礼部所辖的国子监拟了一道国子监新章程的折子递了上去。
荣烺笑眯眯的同齐尚书说,“要说机伶,天下无人能及我齐师傅啊。”齐尚书同样笑眯眯,一拱手,假假谦逊,“过奖过奖,名师出高徒,都是托殿下鸿福。”
荣烺哈哈直乐,她一点儿不嫌弃齐师傅抄她的章程,她还挺高兴,觉着有用的东西就是要共享。
荣烺说,“等过几年我们官学步入正轨,让官学跟国子监考同一套卷子,相互比一比,看谁学的更好。”
齐尚书赞同,合掌一击,“那敢情好。”
不过,齐尚书还是在荣烺宣布官学新章程后,再宣布的国子监新章程。
而后,荣烺以前次官学入学考试存在大规模作弊行为,要刚入学的官学生重新考试,以重考成绩做为录取标准。
另外,高年级学生以前次宫中考试成绩为标准,划行“奖励生”“免费生”“收费生”的划分,以及新课程的教导学习,还有所有官学生的住校准备。
除了里衣靴袜自备,其他外袍、寝具、笔墨,以官学派发为准,不准私备私用。
还有,开启官学生的自愿退学通道。
荣烺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给她生辰宴送礼的夫人、官员,那简直是成山填海,连没资格送礼的诸如内务司下面向宫中供应纸笺的谢家,都特意为公主的生辰宴制作了一批独公主可用的梨花笺,是谢家对公主殿下生辰宴的孝敬。
就这,还是能拐弯抹脚巴结得上了。
那些巴结不上了,除了扼腕叹息,也没旁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