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护士有些茫然地回答着。
男人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看女护士手里的吊瓶,认真地说着:“这个吊瓶我们没打,你得给我们退钱!”
讲完了当时发生的事情后,女护士依然沉浸在气愤之中,只不过她没有说什么别的,嘴里依旧不停地说着:“他就是个变态,真恶心。”
任何一个人在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都会是这种反应。通过女护士的讲述,靳乙毫确实是一个变态。
卢珂和莫雨菲也是这么认为的,但作为一名警察,在调查凶杀案的时候,却不能做出这种看似正常的评价和反应,而是要通过更深程度的意义来进行案情分析。
这是一种恋足癖,是一种典型的心理障碍,或者说是心理畸形,而且靳乙毫已经到了很严重的程度了。
加上靳乙毫出现了口腔真菌感染,完全符合本案的嫌疑人特征。
莫雨菲定了定神,继续问道:“那个陪同靳乙毫来的男人是谁?有留下他的相关信息吗?”
女护士还沉浸在阵阵的恶心当中,听到卢珂的问话后,猛地回过神来:“啊?没有,我们只有病人的相关信息。”
莫雨菲点点头,追问着:“那你能回忆起关于那个男人的长相吗?有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比如口音之类的?”
女护士仔细回忆了一下,一边想着一边说着:“那个男人长得挺高挺壮实的,皮肤比较黑,而且特别粗糙,看上去应该是做室外工作的。”
莫雨菲拿笔记下女护士的回忆,随后又抬起头看着她。
女护士继续回忆着:“口音……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有点宛东的口音……对了!他的手指缺少一节。”
莫雨菲赶紧记下这一重要特征,紧接着问她:“是哪根手指?左手还是右手。”
女护士抬起双手,先是用左手比了一个摊掌的动作,后来是右手,最后又换回了左手。
“是左手,他当时摊手让我给他的吊瓶退钱的时候,我看见的,是中指少了一节。”女护士边说边捏了捏自己左手中指的指尖。
莫雨菲将这些线索全部记录下来之后,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些线索都非常关键,关乎到能不能找到靳乙毫。
离开这家福寿西医诊所之后,两人返回了刑警队办公室。
与此同时,各个探组已经对除靳乙毫之外的十一名患者的身份信息完成了全部调查工作。
“排除一名女性患者,另外排除四名非本市的患者之外,还剩下了六人。根据嫌疑人是三十岁以下,未婚,独居的嫌疑人特征来判断,除了靳乙毫之外,就剩下了两个人。”
苏思蒙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资料信息,坐直了身体,又补充着:“目前已经开始对这两个人进行详细的调查了,根据作案时间和作案能力,做进一步的排查。”
卢珂点了点头,沉声说着:“还是把调查的重点放在靳乙毫的身上,从目前的了解来看,他是最符合嫌疑人特征的。”
莫雨菲看着自己记满文字的本子,连忙说道:“靳乙毫有一个亲属,皮肤黝黑,身形又高又壮,左手中指少了一节,这个也是非常关键的线索。”
卢珂忽然发出了一个严肃的声音:“这一点只能作为辅助线索,不能作为重点排查的根据。”
莫雨菲懵了,怔怔地看着卢珂,因为这是给靳乙毫开药的女护士亲口说的,而且当时卢珂也在场,自己的记录也没有出错。
卢珂定了定神,淡淡说道:“没有经受过系统刑侦训练的人,在回答警方询问的时候非常容易出现目击缺失的情况。也就是没有办法精确回忆起当时的情况,描述出的内容也会有很大偏差。最重要的是,当时女护士的情绪波动很大,注意力全都在靳乙毫的身上,所以对那个男人的描述也一定不会准确。”
莫雨菲抿了抿嘴,没有再说什么。
卢珂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接下来的调查还是要围绕靳乙毫展开,看看他在景安市从事什么工作,住在哪里,调查他的社会关系和亲属信息,在景安市有没有亲人。那个女护士的话虽然不能作为关键线索,但目标性别是不会错的,他在景安市一定有个男性的朋友,大概率会是亲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