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份质疑并不严谨,姜逸尘还需更多确切信息以印证。
思绪又回到眼前,值此夜深人静之际,这客栈掌柜房中灯火未熄,是睡梦中忽而内急,起床小解?还是同他人约好了时间点,另谋他事?
这回,姜逸尘没有等待太久,已得到了回应。
忽有微不可察的细碎声响传出。
他立马将左耳贴紧墙壁,摒弃杂念,仔细聆听。
声音源自上方。
上方便是客房。
客房有异动!
是房门开闭的吱呀声。
一、二、三……四……
姜逸尘在心中默数着,有四间客房房门在短短十息中,先后开闭。
而他赫然瞧见,上面两层仍是一片漆黑。
紧接着,是急促,轻重不一的声音。
笃、笃笃、笃……
这并非是脚步声,或说不是正常行走的脚步声,而是脚尖点地之声。
这黑灯瞎火的,有楼梯不走,还施展轻功?
姜逸尘一面想着,已一面蜷缩起身子,屏住呼吸,让自己完全融入黑暗,不发出半点动静。
一、二、四、六……
姜逸尘心中依旧在默数。
这回数的,是从楼梯上掠入客栈老板房间的身影。
共有六道。
看来,那夜不归宿的一对,不是夫妇,便是主仆,或是兄妹了。
姜逸尘再不需有任何猜测,只要走上前,进入那房间中,便能揭开这雁回客栈的神秘面纱。
他正要直起身子,却立马又变成雕像,纹丝不动。
只见一道人影晃晃悠悠地从一层另一间屋中走出,缓步至柜台前,见残烛将息,摇晃着脑袋嘟囔道:“这都到子时了,还没回来,可别出了什么岔子。”
旋即又晃晃悠悠地走回房中。
只是,他并不是走向自己的屋子,却也是走入了女掌柜的闺房!
夜,重归静寂,姜逸尘又默数了十息,料想到另一个伙计应是守在自己房中以望风把守后,他不再耽搁,一个闪身,向客栈掌柜的房间靠去。
手中虽有剑,可剑却无出鞘之意。
下一瞬,姜逸尘已进入屋内。
既是有心做贼,他能确定自己的动作,比起方长那些人要轻上数倍,绝不会惊醒已经入睡的另一伙计。
而屋中景况,则是不出所料的空无一人!
若非如此,他也绝无法安然地走入其中。
屋子并不大,若是七八人都站在里边,倒将显得拥挤不堪。
屋中陈设简陋,一张床,一方桌子,一把椅子,一面衣柜,若非角落边还有个梳妆台,实难将此当作是一年轻女子所居之处。
能看清这些,自然是因屋中有光,光是烛光,摆放在桌上的烛光。
相比大堂里的烛火,这儿更为敞亮,可在外边瞧来却极其微弱。
这不得不归功于挂在门、窗上的黑布帘。
可真是煞费苦心。姜逸尘暗叹着。
人哪去了?姜逸尘在房中四下打量。
他来到了梳妆台前,竟瞧见一层灰尘,少说也有半个来月无人收拾了。
他又来到了衣柜前,小心翼翼地打开后,只见其中衣物寥寥,且都极为简易而朴素。
他合上了衣柜门,很失望并没在其中寻见任何暗门。
目光四扫,最终停在了那张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