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风道:“也是,刚有孩子的女人,在风月场所可没有立足之地。”
众人的目光不由集中到了姜逸尘身上,等待他给出答案。
显然,因为夜殇对于此事并不上心,所以幽冥教在这方面所掌握的情况极其有限。
提及此事,姜逸尘心中再如针扎,可在四人眼皮底下,依然保持着极其淡漠的状态,简要地将若兰如何相救慕容康,又如何被慕容康玷污,一语带过。
若兰离开怡春院,本便在姑苏城中造成了不小的轰动,更有不少流言蜚语传开,姜逸尘是在见过若兰后,才去的姑苏,虽已过了数月时光,仍不难在坊间打听到这些花花传闻。
哭娘子长叹道:“树倒猢狲散,花败谁人看。即便是八大红牌之一,可一旦被打上了某个人的标记,便意味着,再无人甘为其倾倒,在风烟楼的日子也到了尽头。女人啊!”
“原来如此。”幽鬼若有所思,随而又道,“后来,你去了江宁郡,也正巧遇上了她?”
姜逸尘道:“与她偶遇的是山狮,我是被打斗声吸引过去的。”
幽鬼道:“噢?当时又是什么情况?”
姜逸尘道:“山狮见色起意,欲将那姑娘就地正法。我瞧见是山狮,本也不想多管闲事,可瞥见那人正是怡春院的姑娘,便想从其口中套出些线索,遂出声制止。”
叶凌风道:“山狮身强力壮,精力过旺,不时要找女人释放自己,手头上又是怡春院的红牌,姿色自然不差,岂会依你?”
哭娘子乐呵呵道:“精虫上脑的男人也不会用脑子思考,想必一气之下,直接提刀就砍,所以,我们的小江便一不做二不休,把他给……”
哭娘子比了个划脖子的手势。
和聪明人讲话,委实不费劲,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便替姜逸尘把话讲完,至于他们自己信了几分,便另当别论了。
幽鬼也不认为事情就这般简单,眼下他已发现几处破绽,旋即问道:“你一眼便认出那姑娘身份?”
姜逸尘道:“怡春院八大红牌,曲艺双全,各有所长,剪秋善画,其笔下正有怡春院九位姑娘的画像,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幽鬼又道:“山狮办事,与你盘问线索,并不冲突,为何不待其完事之后,再去拷问那女子?何必伤了两家和气?”
“和气?”姜逸尘听罢幽鬼所言,心下不禁揶揄,对于幽鬼将那不耻之事,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更是感到无比气愤!
他睫毛轻颤,强压住怒火,暗道:险些上了这老鬼的当,竟故意激我!
姜逸尘道:“据我所知,怡春院这九颗摇钱树,均是卖艺不卖身,守身如玉。这慕容二少奶奶突生意外,对其心里冲击应是不小,在其有身孕之后,再遭一番羞辱,恐怕便不存活念了,不论问什么也不会有结果。”
幽鬼不曾涉足风月场所,眼神向叶凌风一瞟,得到了肯定的回应,遂道:“那你在杀了山狮之后,又是如何从那姑娘口中问出想要的信息?”
姜逸尘道:“漂亮的女人总有其独特的弱点,更何况是怀有身孕的漂亮女子。”
幽鬼道:“你是说,她的脸蛋和腹中孩子?”
姜逸尘淡淡道:“不错,她已失了身子,若非身死,这俩样她都再不能丢。”
哭娘子笑吟吟地走向了姜逸尘,伸手亲昵地拍了拍其胸膛,身子顺势贴靠上去,道:“妙哉妙哉!我们的小江不仅会怜香惜玉,也有些狠手段呢!姐姐开始喜欢你了!”
姜逸尘毕竟还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身前那柔软,虽让他有些不适,却也在其心间拨弄起了涟漪,见幽鬼仍目露疑色,赶忙借此转移注意力,说道:“从她口中问来的消息,我已一五一十地报给鬼耳堂。”
夜殇微微颔首,为其证实。
一个个疑问解开了,幽鬼心中的不安却没随之消逝,可也暂无借口来为难姜逸尘,便也不再咄咄相逼。
“罢了,日后切勿莽撞行事。不过,今日红衣教这些人若真有意冲着你来,我们可无力保你,你是否已想好退路?”
“今日?”姜逸尘眼里亮起一丝玩味,接着道,“他们到现在还没来找我麻烦,此后一段时间里,也难有闲暇顾及我这小角色了。”
幽鬼道:“何出此言?”
姜逸尘道:“今日的主角,应是那位听雨阁副阁主洛飘零吧?”
姜逸尘话音一落,舞剑坪上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紧接着,便有道声音响起。
出声之人,声如洪钟,惊得百花屿上,禽飞兽走。
只听其说道:“洛公子,你可真是好胆!今儿这么多江湖豪杰都在这,你既来了,便给个交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