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禹哲拉了下朱凯斌,小声跟他解释道:“斌斌,不让你继续带兵是因为你现在的身份,你明白我意思吧?”
尽管他觉得兄弟之间也不会为这个事情怎么样,但是他还是得跟朱凯斌解释一下,两人的情谊不能出现裂痕。
为什么不能让朱凯斌带兵呢?李禹哲此时算是朱棣的手下,朱凯斌是太子,还是唯一的儿子,那就相当于板上钉钉的储君,你让储君给一个同龄人当手下,以后太子即位了,李禹哲该如何自处?
再说,战场可不是一对一的打架斗殴,上千号人对冲起来,人仰马翻的谁知道谁啊?他朱凯斌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李禹哲还混不混了?
朱凯斌点点头,他也不是傻子,“没事,就是不能和你们一块了,有点难过吧。”
走在前面的姚广孝突然问道:“显武将军,你知道陛下去哪了吗?”
半个月前,敌军与明军在草场门隧道沿线,南至莫愁湖,北至吉林公园,约莫四公里的路线上处处是厮杀。枪炮卡壳了、炸膛了就拼刀,刀砍卷了就拿牙咬、拿手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双方有什么深仇大恨。
后来还是徐天德给李禹哲解惑,朱棣的明军多用的是父子亲属关系,而且一般都是让父辈去拼杀,他们的后辈得以蒙受食物供给等等。同时一旦父母被杀,那双方就是不死不休的血仇!
朱棣之所以能在短时间内拉起这么大一支军队,一方面是由于他本身就从事着军火贸易、管制武器军械交易这条路子,毕竟最能发财的路子都写在法典上嘛。
更重要的一方面就是,他将追随自己多年的老部下,分散到军队中充当各种骨干迅速拉起军队,同时通过舆论加上事实(人家正儿八经朱棣重生)的塑造和洗脑吸引人追随他。你跟着他,他给你肉吃、给你汤喝、告诉你你战死了他保你子孙荣华富贵。
如果不是李小永的夜袭帮助敌军提振士气,很有可能决战在上周就已经打响了,当然,这也跟敌军将大部分兵力都镇守在长江防线有关系。说实话,其实李禹哲一开始真没想赶尽杀绝,倒不是说他仁慈,实在是他最不喜欢打的就是防御战。
城市里面猫啊狗啊都能变异,长江里面的不能?鬼知道水里面藏了多少奇怪物种,那就是个填不满的深洞,你不镇守,失去民心,你镇守,失去军队。所以李禹哲怎么会愿意接这个盘,但是没办法,李小永实在是让李禹哲害怕了。
如果不把他们铲除,假如哪一天徐天德、常博仁不在,李禹哲无法承担那样的后果。
所以决战,必不可免,这是一场硬仗,没有取巧的办法,所有的动摇军心、内部渗透、武器装备淬毒全部都用上了,剩下来的就是实打实的硬碰硬!
但是李禹哲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是进攻的主力,朱棣手底下三万明军虽说有许多水分,但是毕竟人数摆在那,就算是三万头猪躺在那,让敌军去砍也要砍一会把,甚至除了守御草场门隧道沿线和镇压南菁城区的必要人马。
大约有五千人的队伍,被朱棣带走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甚至连在不在南菁都是问题,大战当前,明军最高的统帅——朱棣,也消失了,镇守玄武区的只是他留下来的守将张玉。
正面战场上,得益于长期舆论的侵袭,其中刻意的抹去了朱棣的存在,许多敌军已经潜意识地遗忘了朱棣这号人,以为是被李禹哲击败啦或者就是身亡了,加上李禹哲又命军队的八班倒的骚扰模式实在是让他们苦不堪言!
徐天德、常博仁两人领兵居于前线,而昨夜他们停止了维持半个月之久的骚扰,敌军凭借钢铁般顽强的意志挺住了这半个月的攻势,他们也知道大战即将爆发,但是那份长久休息不好的精神衰弱和疲惫还是让他们有些昏沉。
徐天德环视着身边诸将:“显武将军全权委托我负责此次长江会战,凌晨四点三十分发起进攻,由常博仁、梁鹏鹏各领三百骑兵,一路自南向北、一路自北向南,沿江堤路掩杀。
期间,费敖成率枪械营进行正面压制,高钰坤领苗刀营从斜侧冲击防线,邰劲浩领白玉骑督战,其余兵马暂时不动。长江会战,一刻钟后进行,诸位!不破敌军!誓不回转!”
一时间,黑云压城城欲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