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柳树荫下,柳衣织挥着手:“许师弟,到这里就可以了,反正离县城也不远,回头外院见喽。”
许善也挥着手:“多谢师姐一路相送,下次请师姐吃饭。”
“咦?你这小子!好生大胆!”
柳衣织忽然大惊失色,拖着长刀仓促跑开了。
许善一头雾水地看着她背影,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变脸了?
柳衣织也是习武之人,跑的飞快,没多久就到了城门口。
他收回目光,转身回去。
不过刚转身,就差点和田泉撞了个满怀。
这个家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无声无息,跟鬼一样。
他吓了一跳:“田师兄啊,我这就去校场!”
田泉背着双手,笑眯眯的,微风吹动他的衣襟与发带,如果不是脸颊上正滋着血,一定是个浊世佳公子。
“师弟,你与那位柳师妹……”
“柳师姐只是受吴山教习所托送我来这边。”
“哦?初次见面就敢约人姑娘吃饭,看来师弟也是风流之辈啊,也许师弟你更应该去当个读书人。”
“这是为什么?”
“自己琢磨去。”
田泉用手背蹭了蹭脸上的鲜血,迈步回院子:“走吧师弟,时间宝贵,多学一分功夫,今晚便多一分凭持。”
许善跟在他身后,有点想不明白,请吃饭不就是句客套话吗?怎么还跟风流扯上边了?
两人进了院子里,田泉关好大门,背着手,慢悠悠往几排砖瓦房后面走去。
许善依旧跟在后头。
这地方外表看着破旧,里面倒完全不同,住的真是砖瓦房,空间宽敞,墙壁洁白,紫檀木格窗,屋子里光线充足,床铺衣柜也跟新的一样,柜子里的棉被同样又白又软又厚实,更重要的是,上面没有血迹。
几排校舍交错坐落在院子四周,同时分割出了好几个校场,每个校场上都摆着兵器架,虽然不大,但供三四个人活动还是绰绰有余的。
田泉从架子上抽出一把长刀,制式与许善手里的那一把差不多,都是单刃直刀。
他低头看着刀身,笑呵呵道:“师弟啊,这三招刀法其实很简单,一招截江式,一招劈山式,与一招焚烧式。”
“截江为守,劈山为攻,焚烧以命相搏,乃是杀招。”
“师弟动用这三招刀法时,还需谨记几字要诀……”
许善认真听着。
低眉的田泉忽然睁开了眼睛,目光凌厉:
“一往无前,有死无生!”
他手中的长刀发出阵阵低鸣。
田泉猛地撤步,手中长刀向上架住,接着无数刀影斩开了周围的雨幕。
许善耳边响起一声炸雷:“此为截江!”
许善看的眼花缭乱,好像就是简简单单的双手握住刀柄,再撤步架刀,但又不是这么回事儿……
而这时候,田泉已经劈出第二刀了,他身上像升腾起了红色的气焰,长刀直直斩下,似乎毫无花俏,可他前方的雨幕竟然肉眼可见的出现了一个十多米长的刀形豁口!就真的像是被劈开来了一样!
“此为劈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