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再问你,李宥利跟老板和裴秀智打起来,一个斗两个,按常理分析,哪方会赢?”
“李宥利把他俩给杀了,当然是李宥利了。”
“可是尸体上并没有搏斗的痕迹。”
“那说明他们没打架。”
“对,老板和裴秀智当时处于晕迷状态,李宥利要杀他们就显得轻而易举了。若现场只有李宥利一人,就算李宥利可以趁其中一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将其捂晕,另一人见后必然要上前与之搏斗,就不可避免地留下搏斗的痕迹,可是尸体上没有搏斗的痕迹,为什么?因为两人是同时被捂晕的,这就说明李宥利不可能没有帮凶。而你刚才承认现场只有李宥利一人,这说明什么?只能说明你在撒谎!为什么要撒谎?为了掩藏罪行!更可笑的是,你的不在现场证明居然出尔反尔,这就更加证明你在撒谎了!事实上,你们是趁老板和裴秀智不备之时,从他们背后伸出手将沾有**的布条捂住其鼻子,并将其扣住,按情理分析,被捂人至少会出于本能地伸手去抓袭击人的手臂,所以,在死着的指缝会留下袭击人的皮屑。金B!你想赖都赖不掉!老板的指缝里就有你的皮屑!”车敏连珠炮似的,咄咄逼人地说了出来。
“不可能!老板指缝里不可能留下我的皮屑!”金B激动地几乎是喊了出来。
“为什么不可能!?”
“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不可能!我当时是戴……”金B说到这,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惊讶地将眼睛瞪得铜铃般大,下意识地捂住了嘴。
“戴什么?!”车敏趁胜追击,“戴有袖子的长筒手套?!”车敏话锋一转,“你的头发也该理理了,很容易被抓到的!”
“你说什么?”金B不可置信地将眼睛瞪得更大,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在老板的指缝里没有发现皮屑,却找到了一根头发,头发可不会说谎,只要通过DNA鉴定比对……”车敏故意放慢了语速,等着金B开口。
“别说了。我说。”金B垂头丧气地耸拉着脑袋,“我说,我和金A是如何帮李宥利杀人的。卖给我们毒品的不是李宥利,而是老板和裴秀智。他们长期向我们提供毒品,为了吸毒,我们都倾家荡产了,所以我们只有铤而走险。李宥利向我们提供情况说,老板新近了一新批毒品,只要我们以买毒品的名义将他们引出来,再干掉他们,那批毒品就是我们的了。我们和老板他俩约定在老地方见,也就是在A公园东南角那个偏僻的小树林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们埋伏在灌木丛里等老板和裴秀智出现。我们知道老板贪财如命,为分散他的注意力,所以就在树林一个显眼的地方扔下几张百元钞票,老板看到后果然是眼睛发亮,就在他张要俯身去捡的时候,我箭一样扑上去捂住他鼻子,同时,金A也把裴秀智捂晕了。之后,李宥利亲手拿刀杀了他们……”金B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全过程。
车敏做完笔录后,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幽幽地说:“其实,老板指缝里没发现什么头发。”
“你说什么?!”金B瞪大眼,跳将起来,疯了似的向车敏扑过去,却被站在两旁的两个刑警一把按住,反剪了双手。“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双手被反剪的金B挣扎着,咆哮着,踢翻了椅子,被两个刑警拖疯狗似的拖了出去。
之后,车敏与法医对比了金B金A两人的口供,基本一致。本以为水落石出的案子竟牵涉到了毒品,车敏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似的沉重:拔出萝卜带出泥,隐藏在这一切背面的可能是一个诡计百出的贩毒集团内部错综复杂的矛盾。
两天后。A酒吧。震耳欲聋的摇滚乐如同迸射的烟花,穿过五彩的灯光,在形形**的男女疯狂扭摆的腰间,激情喷涌。
李宥利身穿性感的黑色紧身小背心,V字型大开口低领,脖子上戴了条银色项链,骷髅头吊坠正好落在她白皙而深邃的**里,随着尽情扭摆的蛇腰,前胸起伏跌宕。
各色充满欲望的男人的目光已经蛇一样缠上了她,窝坐在吧台前的一个染着黄发,尖嘴喉腮的瘦削的年轻男人的目光一瞬不瞬地攫住了李宥利扭摆着的性感的躯体。
李宥利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只见她停下舞步,扭着如流水般曼妙的躯体,袅袅挪挪地向那个青年走去。
青年男子装作不动声色举起高脚杯喝着红酒,眼睛的余光却悄悄打量着渐行渐近的李宥利。
李宥利在青年男子身前站定,将粉嫩粉嫩的手轻压在青年男子唇边的高脚杯上,直钩钩的眼睛足足盯了他五秒钟,然后荡出夺人魂魄的绝美的微笑。
青年男子轻轻放下高脚杯,眼睛直钩钩亮晶晶的。青年男子的欲望似乎被点燃了,右手轻轻勾住了李宥利的蛇腰,左手游鱼般顺着她的腰际滑下……
李宥利微眯上眼睛,向他送上猩红的唇,犹如蜜蜂裹进了花蕊,无需任何只言片语,两人便忘情地吻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