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车敏摇摇头,说,“现在还不能断定为是自杀。”接着车敏从办公桌上抽出一张白纸,写下“朴恩善,张C,具滋哲”这三个名字,说,“撇开刚才那个疑点,这三个人都有作案的动机和时机。侦破案子往往需要发散思维,如果不能从关键点突破,我们可以从边缘入围。人是受意志支配的动物,所以分析犯罪心理是看破真相的好途径。”
“嘿,你想说什么呀?”韩彩妍听得一头雾水。
车敏笑了笑,手指指向“朴恩善”,说:“从她的话分析,她根本就不爱这两个男人,之所以勾引张C是为了利用他的权利,至于具滋哲,是出于一种女人的虚荣,或者说是一种玩世不恭的态度,玩弄男人的感情,将男人作为她达到目的的垫脚石,所以,她自然不会甘于委身于任何一个男人。而张C的离婚把她吓到了,因此,为了摆脱张C的纠缠,她对他下毒手。”接着车敏手指指向“张C”,说,
“他其实很恨朴恩善,恨她利用他手中的权利,恨她玩弄他的感情。同时,张C也很爱这个女人,他不愿意让其他男人得到她。所以,他甚至不惜以生命为代价,毒死自己,嫁祸给朴恩善。至于具滋哲为什么下毒,这就不用我解释了。”车敏皱起眉,揣摩着三个当事人的心理。
“啊!”韩彩妍扑闪着大眼睛,“你这么一说,他们都成嫌疑人了?”
“恩。”车敏眼睛扫过办公桌,目光定在那从现场搜回的小盒子,恍然大悟,说,“这是一场非常有预谋的投毒。”车敏话峰突转,问,“假如你是当事人,你若是接到手机,而咖啡座那儿信号不好好,你会怎么做?”
“到别的地方去接呗。走那么几步路就行。”法医韩彩妍脱口而出。
“对。”车敏点头,“朴恩善也是这么做的。她到阳台去接的手机,而咖啡座上信号不太好并不是偶然,是这个小盒子作祟。这小盒子叫手机信号屏蔽仪。”
“啊!”法医恍然大悟,“你是说,是张C故意在座位上藏着这东西,再暗中命人打朴恩善手机,为的是支开她!”
“不!”车敏摇摇头,说,“是有人故意藏着这东西,目的是支开某人。”
“有人”“故意”“某人”这三个词才是关键词。
“有人”——是谁?
“故意”为的是支开其中的一个人,那“某人”又是谁?解开这三个问题,便接近真相了。车敏将问题在脑子里过了两遍:支开在场的某一个人,为什么?自然是为了投毒不被发现。
那么就会有两个结论:一,投毒发生在咖啡厅里,并且是朴恩善或张C离开座位的某一瞬间。二,既然投毒发生在某人离开座位的某一瞬间,在餐桌上却没有检测到毒源,那么,凶手必然在投毒之后用某种手法抹去了罪迹,既然抹去罪迹发生在投毒之后,而强心苷这种剧毒的发作是在瞬间的(这点类似于qi
ghuajia),那么已毒发的张C就没有能力去抹去投毒的痕迹,从而排除自杀的可能。那么,凶手是谁?(朴恩善有可能撒谎。)用了什么方法抹去罪迹?车敏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高世妍和韩彩妍。
高世妍摆弄着办公捉上从现场取回的物件,突然发现新大陆似的两眼放光,大叫一声,向车敏递过去那个葡萄酒的瓶塞,车敏仔细端详起来,布满微孔的瓶塞端面上,有个微微凹下的小孔,与其她自然生成的迥然不同。在反面,又有一个微微凸起的小孔,两者正可连成一条线,那两个小孔,就像枪弹的射入口和射出口,那连线,就像——车敏突然想起某部电影的一个镜头——艳丽的酒吧女郎趁客人不注意时,将注射器针筒刺入葡萄酒瓶塞,迅速注入了毒物。啊!莫非投毒用的是这种手法?就在车敏想得出神的时候,高世妍喊住了车敏:“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我要告诉你案子的另一个疑点。”
“什么疑点?”车敏回过神来。
“你看,从现场带回的两只咖啡杯都有朴恩善和张C的指纹,两只杯子上还有另一人的指纹。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也让人觉得奇怪:朴恩善和张C是各自喝自己的咖啡,可为什么指纹会出现在对方的咖啡杯上呢?又是谁碰过他俩的咖啡,将指纹留在他俩的咖啡杯上呢?目的是什么?”高世妍皱着眉问。
“这案子疑点可真多啊!”法医韩彩妍说。
车敏诡异地一笑,说:“走访知情人,各个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