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这个身材矮小,满脸褶子的老头子,一看就绝非善类。
一双细长的眼睛散发出阴毒的目光,看上去,就如同我小时候,在山上碰到过的饿狼一般。
他说话的时候,嘴巴上的伤疤及额头上的伤疤都跟着跳跃起来,无时不刻在提醒我,这货绝对不是什么好玩意。
现在,我还不知道他的底细,我还得谨慎一些才好。
我注意到,他手里攥着的那个铁锹,同在农村老家干农活时候的铁锹也不同。
农村老家用来干农活的铁锹,都是一个铁锹头,带着一个寻常的木棍做成的把。
而他手里的铁锹,刀刃锋利,在落日的余晖的照耀下,竟然反射出入血色的光芒,给我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那抓在手里的把柄上,竟然是一根黑色的粗铁棍,我注意到,他抓着的地方,铁棍的表面上,刻着一些稀奇古怪的字体,看上去,如同杨奎画出来的符咒一般。
一个念头从我的脑海中浮现,他手里的这个铁锹,绝非寻常之物,而是用来战斗的兵器。
对,就是兵器!
我突然想起那天晚上,他挖坑埋葬那个披头散发女人的事情来。
按理说,要是那个女人是正常活人的话,怎么会心甘情愿被他活埋了。
反过来说,如果那个女人不是正常活人,也就是过世之人的话,又怎么会能跟着他,深更半夜在墓地里游荡。
再者,江城是发达地区,这边早就实行火葬多年,过世之人都要经过那个流程,怎么可能出现直接土葬的情形?
这东山公墓,是江城最为大的公墓之一,具说,进入这东山公墓,必须是经过火化这个程序,如此以来,更不可能出直接埋葬这种事情了!
我在大脑之中,快速反应这个事情,种种迹象表明,面前这个长相凶悍的公墓管理员,身后隐匿着很多秘密。
我自然露出马脚。
我嘿嘿一笑,急忙伸出手来,想着同他握手。
“大叔,是这么个事情,我家是个外地,来到江城是投奔亲戚,可刚刚来到,这才知道,我要投奔的亲戚,早就没有了!这不,听说我那大舅就在这里,我就想着过来看看我大舅。”
我自然不能说我此行的真正目的,干脆灵机一动,胡诌了一个理由。
什么大舅小舅的,我娘是那个年代少有的独生女,相信千里之外的我老娘,这会正在打喷嚏。
“你大舅叫什么名字?”
凶悍公墓管理老头,用一双小眼睛,狐疑的盯着我。
“我大舅姓柳,叫做柳广言······”
我急中生智,直接把昨晚上遇到的那个老头扯了出来。
“柳老头的墓地在东边最偏远处,看到那棵大柳树了没有,走到那边就看到了!这公墓多数都是有钱人家,不要到处瞎溜达,到时候家属怪罪起来,可不好解释!”
黑老头朝着那大柳树的方向一指,把铁锹往肩膀上一抗,掉头就往一边走。
看他一瘸一拐的背影,我不禁咧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