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听你说话,像是个文化人,你先头背诵的那首《垓下歌》,我是背诵了一个月也没有背过,你小子背的滚瓜烂熟的,莫非是有文化的事,说起话来,都把我绕晕晕了?”
一声尖声尖气细嗓门的声音飘飘入耳,震的我耳朵生疼。
一双带着尖利指甲的手,在我脸上胡乱普拉几下,紧接着,一把扒开了我的眼皮,撅着嘴巴就往我眼睛里吹气。
别说,这一扒拉一吹气,我被泥土糊上的眼睛,顿时就明快起来。
在我的跟前,站着一个身高一米五左右,穿着一身灰色长袍,脑袋上灰色的头发扎成一个道士发髻,留有白须白眉毛,脸膛瘦削,五官小巧,一双小眼睛,在眼眶里叽里咕噜乱转的老头。
看他的面相跟身材,一下子就能跟灰家联系起来,这位就是灰家的灰满仓了。
尽管是灰家仙,一看就是干净利索的主,非但身上的衣服一尘不染,就连胡子眉毛头发,都梳理的整整齐齐。
这老头貌似还是个爱美的,头上扎着的小道士发髻的一侧,还插着一个带有花纹的玉簪,更显得精神矍铄,两眼满是精光的他,浑身气度非凡。
我急忙旦夕跪地,对着会满仓行大礼。
他救我一命,又是年长长者,对他下跪,不丢人。
“谢爷爷救命之恩,无缺定铭记在心,爷爷恩情,没齿难忘!以后爷爷要是有需求,无缺甘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我再次想起了黄小虎。
黄小虎跟我表示衷心的时候,同黄跑腿一样,也是爱说这句话。
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今晚一场恶战,要不是黄小虎冲锋陷阵,我早就死翘翘了。
无论如何,我也得想办法把他救出来。
刚要开口同灰满仓提救黄小虎的事情,老头子眨巴眨巴眼睛,盯着我的眼睛,一脸疑惑的询问。
“小子,你刚才说什么,我等鼠辈,什么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我老感觉这话好像不是什么好词,你说我们灰家仙,自古盘古开天地以来,在这是世道上,那也是有着几千年的历史的,为何就没有一句有关老鼠的好词呢?”
此话不假。
在传统意识上,老鼠代表着狡猾、偷盗、丑陋等意思,什么蛇鼠一窝,什么贼眉鼠目,什么鼠目寸光,都是些骂老鼠的词。
而夸奖老鼠的词语,几乎是没有。
身为灰家首领,自然是对这事耿耿于怀。
“爷爷,您大可不必把这事放到心上,古人能耐着呢,早就知道咱们灰家仙能人辈出,这不就有了罗雀掘鼠、相鼠有皮等词语,还有很多呢!要是没有灰家保佑着粮食丰收,保佑着家里人丁兴旺,咱们大东北这一嘎达,哪能发展的如此迅速?”
我说话,倒是有点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