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个干饭人,李瑜这顿饭蹭的很香。
这是一家极具哥伦比亚当地特色的餐厅,偶尔吃一顿的话,体验不错,颇有一种新鲜感。
吃过饭,李瑜跟着吕安平和薛教授一块回休息区。
回去的路上,吕安平问李瑜:“知道刚刚那位托马斯教授为什么会对你这么热情吗?还跟你说将来上大学,你要发英文论文有不懂的可以请教他,他甚至给你提供建议,建议你投哪一个期刊。”
李瑜不傻,知道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就表现出这种热情肯定是带着某种目的的,他想了想说:“难道是想把我挖走?我只是一个刚刚高考完的准大学生而已,不至于吧?”
吕安平笑了,反问了一句:“如果一个人已经取得了很大的成就,你说能轻易挖到吗?你不用太妄自菲薄。”
吕安平觉得李瑜这小子有点妄自菲薄了,多多少少有点看轻自己。
不过看轻自己从某种角度来说叫虚心和谦虚,对于搞学术研究来说是一件好事,总比过分高看自己狂妄自大要好很多。
一个经典的例子,爱迪生在取得成就后变得很自大,然后他的后半辈子碌碌无为,基本没有什么出色的发明成果,和他的前半生相比黯淡无光。
李瑜听懂了吕安平教授的话,回答说:“我不会去丑国留学的,因为我个人一直认为,科学是有国界的。准确点说,应该是科学无国界,但科学家有国界。”
小的时候,李瑜的爷爷就有告诉李瑜,能顶几个师的钱大佬是用丑国的战俘换回来的。
如果真像外国鼓吹的那样科学没有国界,为什么丑国人一直不肯放钱大佬回国呢?
最后逼不得已放回来,都要百般阻挠,不许从丑国都走任何研究数据,哪怕是属于自己的研究数据,连身上携带的日记本,一张写了字的纸都得检查再检查再放人。
李瑜年纪轻轻能有这样的觉悟和见识,吕安平十分欣赏,他纠正了李瑜一下:“你的想法是对的,但不完全对。
科学家是有国界的,但是有一条线,你跨过了这一条线就有国界了。
比如,如果你只是搞理论研究,出国留学,和世界各地的顶尖人才交流没有什么不妥。
我们得承认,国外在很多领域都走在了我们前面,我们要谦虚学习,学过来然后做的比他们更好。
一旦你把理论研究过渡到实际应用这个阶段,这个时候国界就诞生了,也就不能再天真了,明白了吗?
不过这些距离你都太遥远了,暂时不用考虑这些。”
“我知道了,谢谢吕教授教诲。”
李瑜把吕安平说的这些话牢牢记在脑海里。
和两位教授分别了,李瑜回房间睡大觉去了。
昨晚心情太紧张,只睡了两三个小时,可把他困坏了,再不睡的话,真的要猝死。
“老吕,你跟这些学生说这些做什么呢?我们国内有一些顶尖的天才身处丑国,在即将回国的前夕被‘自杀’没错。
但有一个前提,这些‘自杀’的人得是世界顶尖的天才。难道你觉得这个学生能成为那种顶尖的天才?”
一路很少说话的薛教授终于开口说话了。
“不知道,这个不好说,我觉得他有机会,他的天赋真的很高。
在把他招到京大数学系之前,我了解过他的情况。
高三以前,他的成绩很一般,他是在上了高三之后突然开窍的。
别的孩子可能从小就为奥数比赛打好基础,父母安排上各种培训班,奥数班,打小开始培养。
这个学生,他是从高三的上学期开始深入了解这些,然后省赛满分、数学冬令营第一、集训两轮选拔第一。”
吕安平面带笑容,把他了解到的关于李瑜的情况跟薛教授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