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拍落的东西似乎是只会飞的大虫子,朦胧中觉得那玩意在飞,而且似乎是翅膀一张开,便有绿色光点显示出来。
“哎呦!是虫子,比巴掌还大的虫子!”胖子急忙狼狈的向下逃窜,层叠的台阶在他脚下如同踏云梯,每步都跟登空似的。
如同踩着炭火,每一步都极其烫脚,直到最后几阶,三步并一步整个人就差连滚带爬。
他刚刚落地,还没时间训斥他,就见偏殿上方那几个大窟窿,飞进来无数绿色光点,翅膀在空气中颤动的嗡嗡声,如推土机般席卷而来。
好似那原本的绿雾极光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分散在各个窟窿的入口处又来势汹汹。
这时候我们的探照灯已经穿不过这些“极光”,而且它们越来越密集。
直到这时,方才幡然醒悟。
原来那些天空上的“绿色点缀”竟然是密密麻麻的巨型飞虫!
这些飞虫冲进偏殿并未急于攻击我们,它们在上空不断的盘旋着,黑压压的一片,灯光照过去,
就像夏天烤串摊周围的飞蛾,不断的扑向炙热的路灯。
只不过这群飞蛾的数量实在是惊人,根本数不胜数,给人一种刺挠抓痒的紧迫感。
只觉得头皮愈加的发麻,更想端起巨型喷火器喷上两通!
胖子端枪的手微微发抖,止不住连吞几口唾沫:“这他娘的,大象来了都得被吸干!老曹,咱是打是跑,你拿个主意。”。
三个人此时的处境完全是聋子瞎了眼--对方是什么都还没搞清楚。
“我们连对方的来路都没搞清楚,趁这些虫子还没组织起攻势,先退,退到殿外再说。”
我指挥大家向外退,退到一半却发现胖子的背包有些不对劲。
他刚才塞进明器的位置,一个东西正在鼓鼓囊囊的,一个劲儿的向外拱。
背包被里面的东西拱起一个小包,差不多半个拳头大小。
我连声问胖子,他除了那金盘子,还拿了什么东西。
胖子举起双手发誓:“我向妈祖她老人家保证,我绝对就拿了那一件!”。(妈祖,是历代船工、海员、渔民共同信奉的神祗,亦是女性海神。)
我心说:这就糟了,极有可能是那种虫子飞进去了一只,可是胖子再粗心,也不会看不到那么大只的虫子飞进背包里去吧?
也不知道这些虫子对声音是否敏感,我退下手枪,摸出行军短柄匕首,示意胖子慢慢把背包打开。
三个人都蹲在地上,胖子把手伸到拉锁处,开始小心翼翼的往两边拉。
刚拉开一道几公分的小口子,胖子突然又猛地合上了背包。
胖子神色紧张的对我说:“老曹,这种得下黑手,平日里你那手里把玩的都是紫砂壶,青花碗。要不把匕首给我,这种粗活我最在行!”
我对胖子摆手,让他不要废话。他分明是觉得自己惹了祸,想自己擦干净屁股。
“甭跟我废话,现在知道支棱起来了?赶紧的!把拉链拉开!”
很快,那里面的东西露出了头,竟然真是一只巨型飞虫。
在几道强光的照射下,我的匕首还没挥出去,却一下认出了这种虫子!
龙角赤尾蛾!
此虫四足,如巨蛛伏地,土色双翅之间黑目相称。肚腹为火焰般赤红色,尾部又相连两副龙角般的坚硬毒器,
上面布满青色绒毛,这绒毛挂有剧毒粘液,触碰者非死即伤!
都说悲观的人看前面都是红灯,乐观的人看前面都是绿灯,可是智者呢,就是色盲。
我很想说,我可能就当了这个色盲,这虫子火红的屁股怎么会冒出绿光呢?
刚才地宫穹顶上成云成片绿光点缀一定是这种龙角赤尾蛾!
这只龙角赤尾蛾也很快给予了我答案。
它被我们的强光手电一照,双翅开始猛烈的挥动,最后变成了一道模糊的影子,它尾部那两根如龙角般的坚硬毒器竟然逐渐冒起了绿光。
再仔细一看,不对!这是渗出的毒液,竟然是带有荧光性质的毒性液体。
我还没听说过哪种虫子的毒性能烈成这样。
这要多毒才能发绿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