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我不由心里暗骂,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缝。
就算我破解了八踏丁宫阵又如何,胖子的小命依旧难保。
就在我哀叹惆怅的时候,龙五突然说:“他没有踩中箭头,那本身就是断箭。”
我看胖子一直捂着小腿的前面,确实看不出脚底疼的样子,心中顿时一阵狂喜。
我问胖子:“还能不能走?把背包丢给我!”
见胖子脸上仍是痛苦,嘴上不置可否,我连忙快速数完剩下的两道青砖,终于踏到正殿前的石阶上,悬着的那颗心才终于放下一半。
刚才我本想用手抓住胖子的衣服,硬拽着他过来,但觉得十分冒险,不如让胖子坚持一下,换个最稳妥的方式。
我站在安全地带对胖子大喊,让他把背包甩给我,但侧头一看,竟然是看到龙五正盯着那处断箭残坑,我看他的眼神十分犀利,冷得可怕。
我继续让胖子把包丢给我,然后我作为接应,将他俩逐一接到安全地带。
我心里想着,龙五刚才盯那断箭的眼神为什么会突然发生变化?他好似是在回忆着什么。
那没有完全发射出来的弩箭,难道是年久失修?可唯独怎么会失去了最重要的箭头部分?
来不及细细想这些,已经被胖子的嚎叫扰的心烦意乱。
还从未见过胖子这样叫虚过,想必刚才在机关阵法中他是一忍再忍。
知道他这幅痛苦的样子绝不是装的,绝不是怕我责怪他,才故意表演给我看。
我按住他的手,问他:“疼的地方在这?”
胖子脑门上已经见汗,对我点点头:“越来越疼了!”
突然想起在山洞爬行的时候,胖子就问过我这事情,当时他说自己的小腿有点疼,是不是爬的时候硌着什么东西,还让我小心查看。
由于并没有发现异常,所以当时我也没有当回事,如今想来,难道是那会他就受伤了,只不过现在是严重了?
想着,我慢慢挽起他的裤腿,手电照上去,仅是看了一眼,顿时连吸几口凉气,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我忍不住惊呼:“你怎么有了跟老三一样的症状!”
惊呼完,我猛地一回头,发现一个带犄角脑袋在殿门处一闪而过,迅速缩回了石门里。
这一前一后的变故,我大惊失色,再看那龙五,却也正盯着那处石门,眼神冰冷的可怕。
刚才挽起来的时候,胖子腿上生有数十根细小白毛,可一见到光,那白毛就跟活了一样,一下子又钻进了皮肤之中。
那白毛拢聚的位置,胖子的小腿上嵌入了一小块黑乎乎的东西,像是尖锐的石头子儿。以石子为中心,周围巴掌块大小的皮肤也开始变得透明,马上可以清楚看到里面的血管,他竟然中了跟龙五一样的毒!
胖子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咽唾沫。
我也用力咽了口唾沫,脑门上已经见汗。我慢慢贴近那块“小石子”,正准备帮胖子取下来,却被龙五捷足先登,寒光一现,他用刀尖挑出“石子儿”,然后置到鼻子近前细细嗅闻。
而胖子腿上留下了一个红润的小肉坑,那刚钻进去白毛显露片刻,又往深处里钻了钻。
龙五“品嗅”着那块石子儿,眉头反复挑动,他突然面色一冷,对我们说:“这里我好像来过!我手上的伤或许这块箭头残片有关系!”
我一时没听明白龙五话中的意思,仔细琢磨了一下,才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龙五之前造访过这间古墓,而且触发过这里的机关,箭头刺入他的手掌但未能完整取出。
而且他是从来时山洞逃出去的,他手上被伤了,取出的箭头碎片遗落在山洞中被胖子蹭到。
他与胖子身体皮肤的透明化都与箭头上携带的怪毒有关。
可为什么要在箭头上涂抹这种慢性毒,让人身体慢慢变透明呢?这并不能在极短时间内杀死前来倒斗的不速之客,更不能阻止自己安息的地方被打扰。
我再次回想起,三个月前,龙五第一次见到我,手里拎着的那个干尸头颅,那个干瘪的脑袋也是在这墓里砍下来的么?又会是谁的?
思绪一乱,又有一些环节断开了,顿时感觉遭重了一记强手裂颅,头痛欲裂。
一时,我实在搞不懂,外面有见血封喉的黑鸩毒,也有沾之即烂的龙角赤尾蛾毒,为什么要用这种慢性毒呢?
但无论怎么说。现在身中奇毒之人又添加了一位,当务之急是赶紧一起去找解药。
胖子楞了半晌,才忙对龙五说:“老三,你能记起来太好了,如果你真来过这,快想想解药到底在哪?还有,那龙泉图呢,是不是标注在那上面?”
龙五回归淡然,摇头道:“我只记起这些,继续前进,或许能想起更多。”
可能是有龙五这“后期”患者在跟前,身中奇毒的胖子反而缓和冷静了下来,似乎认为皮肤的透明化只是暂时的,毕竟答案可能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