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享受到一点人间繁华,在什么都不懂的年纪,被恶人灌之以毒,封禁在这墓穴千年之久,醒来便只识得喝人血,吃人肉。
下面一个最积极的鬼婴,正用那小爪子抓挠楠木柱身,口气锋利,似人样,却更像虫。
胖子看得也是头皮一紧,指着下面说:“这小东西脑袋都缺了一半,还在那扒拉呢,你说那被下婴蠱的虫子到底在哪,不是在脑子里吗?”
按理说是该在脑子里,我此时却想的是这些鬼婴究竟是被如何唤醒的。
那萨特拿透明尸体涮了涮池子,不仅“涮断”了一根悬棺上的巨大铁链,还将无数的毒蠱鬼婴给涮了出来。
而且这尸体,早不巧,晚不巧,为何偏偏这时候掉了下来?
然而,很快我的某种预感就应验了。
只见山漫口出的流水突然有些不通畅,水流小了三四秒钟,随即又通畅起来。
让人直叫倒霉的是,竟然又有几具尸体给冲了下来。
这些尸体跟之前一样,全是黑色现代作战服,尸体已经严重透明化,其中两具刚摔下来,就冲出一摊血水,将凌空楼阁中的一层层圆圈沟壑染的血红。
我突然发觉这些沟壑好像不光是引水之用,似乎某种祭祀仪式的气息越来越浓。
萨特看到新尸体,直接把刚才玩的不想再玩的残害丢弃。
龙五见昔日队友的遗体被暴杀暴虐,竟比那虐杀原形里的场景还要恐怖血腥,可眼下是下不去,地上已经爬满了毒蠱鬼婴。
他气不过,只能对空木讷地骂道:“我还打死你个龟孙儿!”
先前说过,萨特对两种声音极其敏感,一是胖子学的鸡叫,二便是这龟孙儿了。
被骂龟孙儿,那萨特自然气不过,迈着大步,随意抡起一具透明男尸,就又要重复刚才的场景。
然而,接着接着又有一具尸体给冲了下来,是具绛紫色的干尸,脑袋已经没了,浑身泡在血水里。
绛紫色干尸躯体上几乎毫无遮掩,仅存的几片破布,破锦根本看不出是何朝何代。
不过看到这具干尸,萨特突然停止了动作,它把刚扯起来的黑衣现代人尸体随意的丢进凌阁的蓄水池中,转而朝那干尸凑去。
它这一动作,引发了连锁反应。
啪!的一声,并非枪响,却比枪声更隆。
那悬棺的黑铁链又一根断了。
两根铁链凭空断裂,是谁都没预料到的事儿,原本纹丝不动的悬棺再两根铁索断裂后,登时失去了平衡,摇摇晃晃与铁索反复摩擦,最后歪向一角。
我们生怕那悬棺会突然自己发生震动,那么大的棺椁里,说不好关的就是妖怪,那司马懿丧心病狂,人家修陵墓成仙,
他倒好,尽是些极恶毒之物,分明想把自己修炼成一个毒物妖怪。
那麒麟雕像很可能就是他后加的,他逆天而行,反其道而为之,神仙才能知道他现在在那石棺里已经变成了什么妖魔鬼样。
更让人心寒的是,下面的鬼婴更加兴奋起来,铁索一根根断掉,好像是在给它们能量,刚才爬不上来的样子消失殆尽,
已经有三五只用尖牙嗑着楠木柱身,一点点的往上蹭。虽然速度极慢,但照这个形势发展下去,半空中也不再是安全场所。
这时候胖子惊呼:“那池子里有古怪,扔一具身体断一根铁索,这是设计好的!”
胖子对准龙五直说道:“你这些“老朋友”出现的真不是时候,咱们很可能要被他们害死!”
哒哒哒!
啪---啪!
我跟胖子手里没闲着,各自开枪,把下面往上爬的鬼婴纷纷打落,那些鬼婴无一不命中脑袋,大脑袋小身子,脑袋摔在地上开了花,
看不清有没有多余的挣扎,就被其它鬼婴用手掏进去,吃了个干净。
我转过头去,继续盯那凌阁。
听到枪响,那萨特竟好像丢了魂,根本没往我们这边看,它直直的朝那具无头干尸走过去,在沟壑中用手拦住干尸,蹲在一旁,摇头晃脑的看了起来。
我跟胖子打了个眼色,胖子很聪明,知道我想说什么,毕竟那件事儿对于我们二人来说印象都十分的深刻。
我们同时偷眼看向龙五,自打紫色干尸被冲下来,龙五就在那盯着一动不动,连下面的鬼婴往上爬都引不起他的注意。
胖子小声对我说:“老曹,还记得龙五那次拎着的人头么?”
我点头,表示记得,这事儿刻在脑子里,忘不了。
我说:“看来咱俩想一块去了,不过这事儿还得问龙五,得问他看这干尸眼不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