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都不敢再吃鹅了,我已经有心理阴影。”
“我的车还在里面,怎么办?”
“怎么办?有种你自己回去,记得把我的车也带出来。”
“艹,让我去送死啊!你怎么不去,是兄弟的一起去。”
“滚!谁是你兄弟,还走不走,再不走那些鹅就要追过来了。”
几个无赖你推我我推你,不断互相埋怨,又会气急败坏的冲着村子大骂,总之满嘴喷粪,没有什么好话。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找到大肥羊医疗队,却被一群鹅给赶了出来,还丢了自己的自行车,虽然不值几个钱,全都是偷来的二手货,可也是他们唯一拥有的代步工具。
若是不能找回来,恐怕就只有走回去,那可就要辛苦了。
“几位叔叔,你们还不走吗?”
一个小姑娘的声音从村口方向传来。
无赖们中间,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没好气地喝斥道:“喂!小丫头,别没事找事,滚一边去。”
“哎?你不是连南村的鹅班长嘛,呃……”
另一个家伙倒是认得那个小姑娘,乡里有名的“鹅班长”,学习成绩在年级里面向来是数一数二,经常被家长们拿来跟自家儿女比较的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
神马人家“鹅班长”眼睛看不见,就靠手摸课本读书,摸着作业本写字,照样门门拿满分,自家的眼不瞎,耳不聋,嘴不哑,凭什么老是不及格,没说的,一顿“竹笋炒肉”伺候,把个小屁股抽成八八六十四瓣儿。
“鹅班长”的雅号来自于那对导盲护行的黑天鹅,还有家里养的那一群大白鹅,这个绰号并不算是歪号,而是一种雅称。
这个小瞎子不好好读她的书,跑过来作什么?
等等……
认出连南村“鹅班长”小姑娘的那货突然眼睛瞪得老大,一副目瞪狗呆的模样。
“喂喂!你这是咋啦,被勾魂啦,小丫头片子才几岁,就能把你的魂儿给勾了去,出息呢?”
“来来来,小姑娘,让叔叔检查检查,长多大啦!”
其他几个烂货没好话的挪揄起来,甚至还带上了秦佳萱。
“屁!”
目瞪口呆了片刻的那个家伙原地蹦了起来,气急败坏的推搡了同伙几把,恼羞成怒道:“谁看上她啦,小屁孩子有啥好看的,都滚一边去,她原来是个瞎子,睁眼瞎,一对白眼,你们都瞎啊!”
“噗哈哈哈,你看到她哪儿瞎了?你才是瞎子!”
“你被鹅踩到头,变傻了吧!”
“没睡醒呢,赶紧回去睡吧!”
其他人平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偷奸耍滑,小偷小摸,哪里知道什么“鹅班长”秦佳萱,更没有兴趣理会学校里的事情。
就算是遇到学生,往往甩个大嘴巴子过去,抢几个零花钱罢了。
犯罪的事情是不做的,违法的事情却没少干,讲起刑事与行政区别,一个比一个精通,能够偷懒吃救济,干嘛还要努力脱贫致富。
“可是,她的眼睛……”
被同伙们起哄笑话的那个家伙皱紧了眉头,喃喃自语。
“……不对!昨晚才听说借到手术费,那些医生又不是傻子……”
一时半会儿,他陷入了理解不能。
现在看到的和之前了解到的,完全是自相矛盾。
“想什么,快走吧!村里的人要是出来,就不好办了,什么丘吉尔,罗斯福,希特勒,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个村子邪的很,顺便把那个小丫头也带上,哼,到底有没有钱,一问就知道了。”
最坏的那个家伙越说脑洞越开,竟然将主意打到了好意提醒他们赶紧走人的“鹅班长”徐佳萱身上。
“把人带走?不太好吧!这可是绑架罪,要坐牢的。”
这些无赖汉只是懒和赖,却并不笨,对相关法律条款门儿清,行政拘留和刑事案是完全两码事。
行政拘留最多被关几天,若是变成刑事案,搞不好要被人揍个臭死,然后扔到大牢里去“躲猫猫”、“丢手绢”……
“躲猫猫”倒是好理解,毕竟是上了新编《汉英大词典》,早就扬名海内外,至于“丢手绢”,歌词说的好,丢,丢,丢手绢,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快点快点捉住他……清者自清,污者自污。
“怎么?要吃肉又想偷懒?哪儿有那么美的事情,不敢干的就趁早滚远,我既不打她,也不虐她,更不绑她,只是抓住问几句话,吓唬吓唬,怕什么?你们不干,我干,到时候别想跟我分钱。”
坏水直流的那个家伙死死的盯着站在村口的那个小姑娘,脸上的笑容令人恶心。
他根本不在乎对方曾经是不是瞎子,只想着怎么弄来钱。
几个家伙不由自主的动了心,嬉皮笑脸的走上前来。
“小姑娘,嘿嘿,你们村的鹅多少钱一斤?”
“哥哥家里有好玩的,去哥哥家里玩吧?”
看到对方冥顽不灵,秦佳萱叹了口气。
一只大白鹅扑扇着翅膀从她身后昂首挺胸的走过来,用脑袋蹭着小主人的手。
“斯大林,收拾他们!”